算了吧。
他對自己妥協道,自己的定力不至於差到會因為這個小姑娘而全線崩潰。
姑姑的孩子也好,父母的轉變也罷,就當做自己真的得了個妹妹,無非就是分出一點心神來護著,教導著,能有什麼難的呢。
於是陸懷泉笑著釋懷了這幾日的自我抵抗,順從了自己的心意,抬起手狠狠地捏了楊沛雲的臉頰。
就如他初次見麵就想做得一般。
用力的,捏來捏去。
楊沛雲:“唔!”
她雖在哼唧,卻沒有閃躲,可能是記著第一次夢見時的那句警告,麵對越來越重的手勁,她也隻是眼眶更紅,滿是指責委屈:“你又掐!”
手下的觸感軟嫩,就跟他想的一般無二,像後廚做得水晶凍,軟彈細膩。
陸懷泉懶散道:“又?還有誰掐?陸忻川?”
若是楊沛雲真敢說是陸忻川,明天他就命人給他出二十捆試題在家慢慢做。
但手中人卻嬌哼了一聲:“還不是你……”
“上回在我的夢中沒捏夠,這回又來了嗎?整日捏捏捏,我的臉蛋都快成包子了。”
陸懷泉猝然一笑,鳳眼裡滿是忍俊不禁,他一點點湊近,手上也用力,將那張嬌嫩臉蛋拖到自己麵前。
微微俯身,他惡劣笑道:“就捏,不給?”
“不給就把你丟出去。”
這一句語調溫柔得好似夜間的晚風,與之前那句威脅相比,反倒像是在調情。
咦?
楊沛雲猛地搖頭,想把那齷齪許多的詞語從腦子裡甩出去。
反正是在做夢,眼前人禮物也收了,臉也捏了,楊沛雲便不想再待著了,她掙脫出來,頂著被揉紅的一張小臉乖巧道:“沛雲要去接著睡了,你也快走吧。”
彆總在夢裡煩她。
陸懷泉此刻好說話的嚇人,隻嗯了一聲,將人親自送回房間,望見她上床很快又睡著了,靜靜地望了會她安靜的睡顏,才轉身離開。
路過院子時,聲音明顯冷淡了下去:“不該說的,都給我爛在肚子裡。”
離開東寧院後,小小的院子重又恢複了寂靜。
隻留側屋門後從頭至尾望見了所有的巧安,惶惶不安的呼吸聲。
*
第二日起時,楊沛雲有些昏昏沉沉的。
巧安沉默地給她洗漱完畢,見自家姑娘懵懂單純,欲言又止,有心提醒:“我見姑娘昨日出門,銀子都用完了,可是買了什麼?”
楊沛雲動作一頓,才強裝正常道:“嗯,買了一支筆,本想送給表兄,昨日沒見我,便收起來了。”
巧安欲言又止:“說不定長公子氣已經消了,姑娘不妨再試試呢?”
她不願看見姑娘被那個長公子玩弄股掌間,又實在不好公然告訴,巧安試圖攛掇楊沛雲將筆重新拿出來。
就會發現,哪還有筆的影子呢,早就被她自個半夜拿去送人了。
就該想到那不是個夢境了吧。
巧安想得周全,楊沛雲卻心情低落:“算了,不想再拿出來看了,就一直收著吧,再怎麼試也不過平白叫我傷心。”
說罷便收拾東西準備去舅母那了。
巧安:“……”
算了吧,她歎氣道,終歸是他二人之間的事,隨他們去吧。
去了東苑,今日張秀也在舅母房中,楊沛雲一道敬了早茶,將張秀嚇得不輕。
卻見林若浮一臉習慣模樣:“怎麼說也不改,給你敬了便喝吧。”
“哎喲喲,”張秀捂著心口,“雲娘你可彆嚇我,簡直就像有了兒媳婦一般,往後這樣日子我可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