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被岔過去,後麵飯桌上也沒什麼人再開口。結束午餐後相黎陽被相承望叫去二樓書房,明朗也跟著簡訶去另一間書房幫他整理書架。
兩年前相承望在公司突發心梗,多虧送醫及時才撿回一條命,但出院後像是泄了心勁兒,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了相黎陽,自己基本上退休在家養身體。
他發病時簡訶在國外開學術會議,等趕回來都已經是兩天後了。那之後他也推掉大部分的工作,從一線教學崗位退下來。這兩年在家陪相承望的同時也整理畢生所學參與教材編纂,因此書房裡書多得堆不下,前段時間剛擴建了一下,現在書還沒整理完。
明朗踩著梯子接過他遞上來的書放上書架高層,簡訶聲音溫和地和他隨意閒聊:“婚禮還滿意嗎?你們結束後就走了,也沒來得及問你。”
“很滿意,謝謝爸。我聽黎陽說是您在幫著操辦,真是辛苦您了。”
“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當年你們領證的時候家裡一團亂,也沒時間辦婚禮,現在不忙了就得給你們補上。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風格的,黎陽非說要給你個驚喜不讓我問你,所以我就看著弄了,你滿意就好。”
明朗其實都不太在意婚禮的事情,要是真來問他喜歡什麼風格說不定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現在被簡訶這麼說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挺驚喜的,我也沒想到他能直接搞出這麼大一場婚禮,那天早上上了車我都還以為是要去……”後麵的離婚他可不敢再說,幸好腦子沒壞及時刹住了車。
簡訶笑道:“黎陽這孩子從小就最能藏事兒,什麼事情隻要他不肯說那就真猜不到。”
明朗同意這話,點頭評價道:“這叫什麼來著,鋸嘴兒葫蘆。”
說完兩人都笑起來,簡訶想起自己兒子的毛病,忍不住跟明朗吐槽起來,“其實他也不是完全不說,就是想引起你注意然後主動問他。從小就傲氣得很,不高興都寫臉上了,但你要不問他是絕對不會自己主動說的。”
“我記得他小時候,我陪他去學校參加親子活動,抱了其他小朋友被他看見,他就不高興了。”簡訶想起那天的情景還是覺得很好笑,“結束後我又回單位加班就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等回到家太晚了我就先睡了。結果大半夜他跑來站在我床頭把我嚇了一大跳,我問他乾什麼他也不說話,明明都快哭出來還是撅著嘴巴不理人,最後我問了句是不是今天不高興了他才忍不住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跟我說他今天很生氣。”
明朗停下手裡的活,聽著簡訶的描述仿佛真的看到小時候過於可愛的相黎陽,沒忍住笑出聲來:“他怎麼這麼可愛。”
“是呀,特彆可愛,雖然有時候也很氣人。”簡訶搖搖頭,也有些懷念兒子小時候的模樣,“小時候能問出來還不算毛病,長大了就不行了,尤其是青春期開始,問也不說了,是真煩人。”
明朗問:“有現在煩人嗎?”
簡訶:“那可比現在煩人多了!當年他分化後第一次易感期被omega騷擾,回家就把自己關起來,誰也不理,問什麼都不肯說,可把我們嚇壞了。後來我們發現他過分討厭omega這才發現不對勁……”
簡訶眉頭微皺,神色也跟著回憶變換,明朗卻是直接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到,“被omega騷擾?什麼意思?”
這下輪到簡訶震驚了,“你不知道?黎陽沒告訴你嗎?”
明朗一頭霧水,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簡訶猶豫下了,想起之前的新聞,問道:“他沒跟你說他恐O,那之前網上的那些新聞他怎麼跟你解釋的?”當時新聞出來,簡訶看到後知道自己兒子的問題自然是不信的,他以為明朗作為兒子的枕邊人肯定也是知道的,這才沒當回事也沒主動過問,沒想到現在明朗說自己不知道。
“他給我看了監控還有交易證明之類的,我知道他不會的,沒想到他還恐O啊。”
簡訶麵露尷尬,內心覺得有些對不起兒子,但也覺得明朗應該知道實情,於是委婉地幫兒子解釋道:“他可能也是不好意思跟你說,也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事情。就是他剛上高中的時候,學校組織去國外遊學,他突發易感期被一個omega帶走了,雖然也沒發生什麼,但他還是有了點心理陰影,後來就越來越不喜歡omega,一直到畢業回國都沒談過戀愛。本來我們發愁他的婚姻大事,結果他剛回來沒多久就把你帶回來。”
“他現在接手公司,對外也不能說自己恐O,怕被有心之人做文章,但他這毛病怕是改不了了,所以之前的新聞我都沒問他,我沒想到你不知道。”簡訶說完覺得自己這兒子毛病是越來越大,“這臭小子真是的,越長大越不像話。”
明朗笑笑,“畢竟他是個鋸嘴葫蘆。”
於此同時,二樓的另一間書房裡,相黎陽跟自己親爹相處的倒不是很愉快。
相承望氣得拍桌,“你個臭小子,當時答應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不能提了?是你自己說的會跟他商量,現在你不開口我替你說你又不讓,我看你就隻會搪塞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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