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要幫我吹頭發?”
“嗯。”
她應了聲,眉眼乖巧又溫柔。
他被摁坐在她的床頭,她剛才大概躺在被窩裡,上麵還殘留著她溫熱的體溫,還有很淡的沐浴露味道。
很淡的,茉莉花的清香。
綿軟的毛巾被蓋在頭頂,女生手心觸感柔軟,輕輕地揉搓著他的頭發。
距離很近,黑發垂著遮擋住視線,但他知道,她就在身前。
總算把頭發表麵的水滴擦乾,她拿下那條毛巾,把吹風機調到一個合適的溫度,纖細的手指穿插在他的發間,嗡嗡地幫他吹頭發。
吹風機的質量不錯,很快吹好了他前額的頭發,他的視線得以清明。
她穿了一件純白短袖,是前段時間商扶棠給她設計的。
簡單的款式,卻完美地貼合她纖薄的腰身。
她的腰很窄,好像一隻手就能握住。
吹風機裡的風很熱,開著的空調溫度大概也很高,他覺得身體都微微發燙起來。
他才發現,他其實有很多下流的想法。
“好了。”
他偏開頭,聲音帶了點克製的沙啞。
“嗯?”
他的頭發從指尖溜走,還殘留著發尾濕滑的觸感,溫清梧有些不解地看他。
“茉莉奶綠在客廳的桌子上,還有一些零食。”
他站起身,或許是吹風機的溫度太高了,他的耳尖紅了大半。
溫清梧點了點頭,他就推門離開了。
有點奇怪。
溫清梧也說不清。
她簡單地喝了兩口奶茶,刷了牙就上床睡覺了。
一夜無夢,罕見的好睡眠。
她睜開眼,外麵已經天光大亮,手機就在枕邊,她打開看了一眼,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她簡單地洗了漱,推門出了臥室。
客廳的電視在播放著古早的愛情故事,他站在窗外,看著外麵明媚的陽光。
“商行樾,你那個定位怎麼回事。”
路言衡探究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商行樾愣了一下,才發覺群裡的位置共享一直沒關。
“隨便出來逛逛。”他淡淡解釋。
“荔峒,這是什麼罕見的地方,你自己過去的?”路言衡在攝像頭裡,眯著眼睛看他。
他戴著藍牙耳機,溫清梧聽不清電話裡的內容,於是就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商行樾回頭,看到正在看電視的溫清梧。
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抬頭,和他對上視線,明白了他說的那個人是路言衡。
她點了點頭。
見他遲遲沒有反應,路言衡隱隱有了猜測,“和小梧桐?”
“嗯。”
他應了聲。
可隻一個音節,路言衡卻覺得他好像很開心。
“算了不聊了,我這邊要登機了。年後見。”
“嗯。年後見。”
他掛斷了電話,回頭看溫清梧。
“一會出去玩。”
他從沙發扶手上拿了外套,揉了下她的頭。
“去哪裡?”
溫清梧眨了眨眼睛。
“規劃館。還有馬場。”
他打開外賣盒,把燒賣和煎餃擺在她麵前。
“規劃館,現在可以進去嗎?”
她有些驚訝,欣喜的語氣都變了調。
“按道理不行的,不過用了點彆的辦法。就我們兩個人。”
他輕笑,“快吃飯。”
“嗯。”
她像是被一瞬間注入了活力,眼裡都是愉悅的色彩。
一整個下午,她的眼睛都亮晶晶的,看著規劃館裡陳列的手稿,還有那些巨幅的規劃圖,眼裡都是憧憬的色彩。
他就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後,幫她背包,看她拍下一張又一張照片。
走出規劃館,薄暮的陽光落在交叉的十字路口。
路燈在一瞬間亮起,照亮了她的小半張臉,她小巧的鼻尖動了動,然後回頭看他。
“謝謝你,哥。”
她的眼圈紅紅,極力控製著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好了,怎麼那麼愛哭。我是帶你來找開心的。”
他心疼地掐了掐她的臉,攬著她的肩膀安慰。
“一會去馬場,還有晚會呢,現在哭過了,一會可不行。”
綠燈亮起,他拉著她的手,領著她穿梭在人群裡。
溫清梧吸了吸鼻子,不動聲色地垂下眼,“我沒哭。”
她小聲反駁著。
“嗯,好,是我看錯了。是在掉小珍珠。”
他輕笑,胸膛低低地震動,伸手把她的頭貼緊自己的胸膛,快步走向預約好的車。
大概是因為馬場有活動的原因,早早就點起了篝火,那些跳動的火苗闖進視線裡。
他們被隨機安排進人群裡,圍著那團火,看最中間的藝術表演。
遠處牧馬人歸來,鐵蹄濺起泥沙,它們脖子上的鈴鐺響起,變成草原深夜裡特有的樂曲。
幾個高大的壯漢把那隻烤羊抬到最中間,主廚撒好了一層香料,抬手拿著彎刀一點點片開。
“吃點,墊墊胃。”
商行樾把那個托盤遞在她麵前,看她拿起叉子,卻遞在了自己麵前。
“這麼心疼哥。”
他調侃地笑,咬下那塊肉,口感不錯,鹹香酥軟。
老板娘又拿了一盤羊肉過來,還帶了一小碟馬奶酒,分到各個遊客手中。
溫清梧垂眸,看著奶白的液體,靠近了有很淡的甜酒味。
“想喝?”
商行樾的手向後撐著,側目看她。
“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