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岩泉如釋重負的笑著告辭離開,蕭厭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隨隨便便就丟了魂。
晚上,蕭厭摩挲著手中的名片,手機停在微信簡介的頁麵上,他已經盯著看了許久。景程律師事務所高級律師,當地的紅圈所之一,依稀還記得成為一名律師是曾岩泉的夢想,原來如今已經得償所願了。
所以,她應該也過的很好吧?
繭房裡裹死的枯骨忽然又有了氣,開始撕扯,掙紮著,企圖擺脫塵封的束縛,拚死拚活的要一個說法。
母親,哥哥。
這兩個詞,離蕭厭的生活已經太遠太遠了。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蕭厭按下接通鍵。
“今天怎麼接這麼快?”金舶有點不習慣。
“拿著手機。”蕭厭心不在焉的解釋。
“怎麼了?要睡了嗎?”金舶敏感的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
“沒,”蕭厭停了一會兒:“我今天,遇見了一個很久不見的......朋友。”
“好朋友還是壞朋友?”金舶開玩笑的問。
“以前很好,現在......不知道”蕭厭含糊著說。
“那怎麼不開心?”金舶聽出他在糾結:“他鄉遇故知,多難得,以前既然很要好,現在碰見了就更要好好珍惜,你能告訴我,說明他對你很重要,對嗎?”
“......對。”蕭厭靜靜的聽著,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自然而然的就把這些告訴了金舶,或許隻是想要有個人給他一點推力,促使他走上那一條未知卻又渴望的路。
“那麼久了,還......來得及嗎?”蕭厭不知是在問金舶,還是在問自己。
“為什麼來不及?如果彼此都心懷掛念,任何時候都來得及。”金舶肯定的說。
心懷掛念嗎?是啊,怎麼可能不掛念?那是蕭厭此生奢侈的溫暖,是他在蕭家無數個苟延殘喘的日子裡唯一的慰藉,是他想要牢牢抓住,卻被迫失去的另一種人生。
“我知道了。”蕭厭堅定的說。
“見一麵,聊聊天,你是該多交交朋友。”金舶為他高興:“彆總把自己鎖起來,所有的答案都不唯一,一時的錯過,不代表失去,勇敢一點。”
蕭厭無聲的笑了:“謝謝。”
是啊,錯過的光陰再暗無天日,終究不也過去了嗎?如今那尚未完結業已塵封已久的卷軸猝不及防的被命運翻了出來,靜靜的擺放在他的麵前,隻需要輕輕的一撥,就能審閱它的續集。
掛斷電話以後,蕭厭給新加的微信發了一條消息:“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當然,明天中午怎麼樣?我來定地方。”對麵幾乎是秒回,這給了蕭厭更多的鼓勵。
蕭厭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