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4. 螳臂擋車?(2 / 2)

群青之塔 夏竣 14250 字 10個月前

“舉起手來(手を上げる)!”

顯然他們並沒有聽懂我的話,不過我的叫喊成功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趁著這個間隙,神穀乾淨利落地一腳回旋踢,正中站在她身後的那個人的麵頰,在站定之後又緊接著一記勾拳,將她麵前的最後一人打翻在地。

“Si vous vous rendez, je ne vous trancherai pas la ge!”[1]

在解決掉了眼下的威脅之後,神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著躺在地上的襲擊者,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嚴厲地質問他們。然而並沒有人正麵回應她的問題,大概是她下手過重,那些人都已經昏迷,現在唯一能夠動彈的隻有那個手腕被短劍貫穿的持槍者。神穀朝著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地走了過去,停在他的麵前,蹲了下來:

“給你一個機會,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

躺在地上的人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又把臉彆了過去,並沒有理會她的問題。神穀倒也沒有露出什麼生氣的神情,她抓住了那把短劍的刀柄,開始慢慢旋轉,慘叫聲回蕩在整個狹長的小巷。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但是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掉。所以考慮好了麼?是誰讓你們過來的?或者,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呢?”

神穀繼續以一種毫無起伏的聲線說著,同時繼續轉動著刀柄,對方的慘叫聲愈發痛苦,甚至讓我都有些感到毛骨悚然。終於,他開口說出了一個名字:

“是……是魏薩普大人!”

魏薩普?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大概這隻是個代號。不過要說這個名字的知名度,我倒知道一位叫魏薩普的人,那人在巴伐利亞創立了一個叫做“光照派”的組織。

“為什麼他要讓你們來找我們?”

“他……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說會給我們提供你們的位置,然後讓我們拖住你們。”

“那剛才攔住我們的那個人,他說我們妨礙了他們的計劃,你們到底有什麼計劃?”

“我……我不知道,魏薩普大人隻是讓我跟著你們,隻有這些。”

“隻有這些?你不會隱瞞了什麼吧?”

“不……不敢隱瞞,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

神穀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她的眼瞳已經從藍色變成了暗紅色。她盯著那人的眼睛看了片刻,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短劍從那人的傷口上拔了出來。殷紅的鮮血從他的手腕處流淌出來,很快就流淌到了條石地麵上,慘烈的哀嚎聲再一次在小巷當中回響起來。神穀擦乾了短劍上的血跡,將它收回腰間,站起身來走向那處滿地碎片的地方。

我看了看那人:“神穀小姐,我們不用給他們叫一輛救護車麼?”

“救護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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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堵我們的時候,可沒有想過要叫救護車,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神穀攏了攏沾在麵頰上的頭發,重新梳理了一下,將它們甩在身後,然後走向原先吸血鬼站立的位置,那裡現在隻剩下了一堆晶體碎片。

“以太鏡?我真是大意了,大概是在夜晚,又是在這麼暗的情況下,這種障眼法真的可以以假亂真……抱歉啊,秋洋……”

我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碎片拿到眼前仔細端詳。它比玻璃要輕巧許多,仿佛並不存在重量,但在我的手上又有真實的觸感,更加奇怪的是,在接觸這塊碎片的同時,右手手腕上的術脈也開始微微發光。我抬起頭看著神穀,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以太能夠成為固體,並且可以作為魔法的力量來源,你的術脈在發光,就說明有新的以太流過。我猜這種以太透鏡的原理,就是扭曲光線,把人的光影從一處位置遷移到另一處。諭佳有一隻使魔,也能使用這樣類似的原理,會讓人無法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這樣看來……那個吸血鬼的真身,之前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過應該也不太容易找到他的具體位置。”

說著,神穀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確認了周遭的安全之後,來到不遠處的一片牆麵,把手放上去,口中念念有詞,在她的手腕發出一陣光亮過後,牆麵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魔法陣。

我也走到那個魔法陣前,觀察著上麵的紋飾,小聲問著神穀:“結界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她點點頭,沉思一陣:“讓我想一想這個結界該怎麼解除……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就用暴力拆除好了……”

神穀開始念叨著一些聽上去十分微妙的事情。我則拿出了剛才撿起的勃朗寧手槍仔細檢查起來。拔出彈匣,把子彈全都推了出來,數了數有四顆,又拉動滑套,把已經上膛的一發退了出來。確認完子彈之後,我又一發一發裝回去,關上了保險,把手槍放回口袋。而在我驗完槍的同時,神穀也成功地破壞了那個魔法陣。

“呼……還好沒有到要暴力拆解的地步,總算是把它的運轉通路破壞了。你看,這樣一來固體以太就消散了。”

我順著她的手指方向望去,那一堆晶體碎片正在逐漸升華,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所以這個結界是為了維持那麵以太透鏡而設下的?”

我從前並未見過結界,也並不清楚由於結界構造不同而帶來的各異的功能,對我來說這些東西太過深奧,大概隻有經過了多年的專門學習之後的魔法師們才能夠遊刃有餘地掌握那些法術吧。

神穀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應該是的,這個結界能讓以太定向地聚集在某一處位置,構建出原本很難在通常情況下保持形態的東西。還有就是,我們踏進結界的時候,有一陣明顯的不適感,你還記得麼?這個也是為了避免其他無關人員進入這個區域。”

我逐漸有些理解:“這樣啊……看起來有些複雜,畢竟神穀小姐也差點動用暴力拆解。”

她歎了口氣:“其實這個結界構造很簡單,隻不過我的魔法基礎很差而已,所以拆解起來很費解。”

“……我還以為成為聖護,需要有非常高的神秘學知識才行,至少魔法水平要很高吧。”

神穀聳了聳肩:

“按理說確實應該如此,不過不久前才跟你說了吧?原本繼承聖護身份的並不是我,而是那個被逐出師門的男人,我隻是倉促繼位而已,所以我祖父才會讓玫瑰十字會協調諭佳來當我的老師。不過說來慚愧,我跟著她那麼多年,學到的東西也不足她的十分之一,還真是辜負了她對我的殷切希望。”

我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把手插進大衣口袋裡,朝著巷子的出口走去,她也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快也離開了昏暗的小巷。

“不知道斯賓賽小姐那邊會不會有危險,得趕緊給她通個電話。”

我一邊說著,正要去拿手機,但神穀立即攔住了我:

“不要打電話,快點趕回去才是,我們能夠被跟蹤,那也就能夠被監聽。”

“監聽?那我們住的地方豈不是……”

“那棟房子被改造成了魔法陣地,相對來說比較安全,不太容易泄露消息,想要入侵那裡的話,基本上不可能成功。現在我最想知道的問題是,那群人是怎麼樣這麼快就鎖定到我們的,是科爾米耶教堂裡有人泄密?但是他們說的是,我們妨礙了他們的行動……那他們所說的行動又是什麼?為什麼他們的任務隻是為了拖住我們呢?”

神穀快步走著,開始絮絮叨叨,而我卻陡然感到無比的疲憊:

“誰知道啊……這種事情,反正到最後都會水落石出的,現在去糾結有什麼用嘛……”

她轉過頭來,有些詫異地看著我:

“秋洋,咱們隻不過是遭遇了一場小小的意外而已,你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消沉?”

“抱歉,神穀小姐,我隻是……聯想到了在宿英城的時候,覺得有些難受,沒事的,我能調整過來。我知道的,我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快一些振作起來,而神穀也歎了口氣,不再繼續糾纏這件事情,隻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確實,我理解你。畢竟之前的調查會讓人有一種感覺很輕鬆的錯覺,但是隻要多深入了解就會知道,那些悠哉遊哉的日子背後,往往是其他人替你承擔了許多。隻不過現在,該輪到你去扛起這些沉重的東西了,當然了,就像你說的一直會跟著我一樣,我隻要活著,就一定會儘力保護你,畢竟李維先生囑托過,而且你又是諭佳的侄子,我沒有理由扔下你不管。”

我稍稍安心了一些,不顧依舊緊張的情形,又開始戲謔地和神穀開起了玩笑:“那我如果不為你肝腦塗地,是不是也會辜負你對我寄予的厚望?”

神穀撇了撇嘴:“誰要你為了我肝腦塗地……你傻嗎?快點往回走,夏洛蒂那邊指不定也遇上了什麼麻煩事。”

她把頭發撩到身後,雙手插進口袋裡,然後快步走到了我的前麵。我緊跟了兩步,又與她並排走著,認真地問她:

“我們住的那棟樓,為什麼會被改造成魔法陣地?這應該不是夏洛蒂或者神穀小姐你布下的吧?會和閣樓上的東西有關麼?”

她皺起了眉頭,右手摸著下巴略作思索:

“上了年紀的話,果然會變得遲鈍……在這裡待了兩個多星期,我居然沒有想過要去閣樓上檢查一番。”

“不如這兩天去檢查一下吧,正好也給手下的線人一些時間,讓他們去查一查那個魏薩普是誰。”

“魏薩普(Weishaupt)是個德語姓氏,到時候派人去德語區那邊和另外的線人交換情報吧……不過那都是之後再說的事情了,秋洋你說的沒錯,確實該好好查查那棟房子的隱秘角落。還有就是,那個吸血鬼提到了委員們,這個委員又是什麼?”

我心不在焉地敷衍:“有一個委員會在製定某個計劃,而我們成為了這個計劃的目標之一?”

她緊皺的眉頭微微顫抖:“這不明擺著的嘛……我還以為你之前在宿英城聽說過類似的委員會呢。”

……

終於,在說了一些看似有些重要,實際上一點用也沒有的閒話過後,我們終於又來到了行人較多的街道。我和神穀同時長舒了一口去,稍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朝著那棟已經能夠看到樓頂天線的住處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大隱隱於市”這句話,用來形容我們一行三人再合適不過。

?

注釋:

[1] 法語:“隻要你投降,我就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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