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小孩,怪有禮貌的。
裴清之唇角微微勾起,惡劣道:“倒也不必日後。”
他吩咐道:“既然醒來了,就起來下去把地掃了,還有,後院子裡的花草也有幾天沒有打理,你把雜草清一下,再點澆水,記住!青溪草不能澆,會淹死。”
聽風呆愣的應了一聲,“啊?”
雖說聽風還在被追殺,但現在放聽風下去,所以也並不是什麼要緊事。
畢竟追殺聽風的人,有元霜從中作梗,隻住了一天就離去。
裴清之不養閒人,開口催促,“還不快去,這些天救你的靈藥用了不少,你不得做些什麼還回來?”
他身上本就是皮外傷,難搞的是身上中毒,要花些心思,裴清之兩人已經在想辦法了。
叫一個傷者乾活,聽風聞言,心中還有些不高興。
他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穿衣。
聽風看起來有些呆愣,但少年人手腳快,很快就穿好秦風提早為他放在床頭的一聲灰衣,在裴清之的數聲催促聲中下樓去了。
秦風一進門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副景象。
帶傷的少年勤勤懇懇的大堂掃地,裴清之卻把內院的躺椅搬了出來,放在進門的櫃台一側,懶洋洋沒骨頭似的躺著看小人書。
聽風一看來人了,趕緊放下掃把。
他直起身來,按裴清之早先教的那樣,朝進門的秦風,大聲又僵硬的喊道:“歡迎光臨!”
聲音太大,裴清之嵌在書麵上的手一抖,他下意識起身看向進來的秦風,又笑盈盈邀功道:“秦狗快來,我給你找了個幫手。”
聽到裴清之的聲音,聽風僵硬一瞬,乖乖的站在旁邊沒有動。
秦風走到裴清之身邊,臉上神情有些不可置信,“彆了吧?他還有傷你就叫他乾活?這不是虐待童工嘛?”
比起欠人情,聽風寧願乾活還情,他上前一步道:“沒關係的,我可以!”
裴清之順杆往上爬。
“你看?他自己都說可以,況且童工是我們那個時代的說法,這裡的小孩能拿刀就會殺人,哪裡來的童工?”
後知後覺,秦風自己都覺得自己剛才話說得有點重了。
他把沒骨頭的裴清之從躺椅拖走,把人拉倒櫃台裡,小聲問:“你這是打算把人長久留下了。”
裴清之側臉看他,他找了個理由,“是啊!留著幫你乾點活。”
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得多,店裡的生意又不好,乾地少,聽風身上的傷還要靈藥將樣。
這生意秦風怎麼算都是賠本買賣,但裴清之說留,秦風自然也是順著他。
秦風又小聲道:“可你不是說要出遠門?我們店都要關門了,他乾什麼活?”
裴清之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那就帶他一起走啊。”
莫傾城的徒弟怎麼也要關照一把。
秦風替他擔心,“你就不怕暴露身份?”
裴清之往身後掃了一眼。
大堂中的少年沒有偷懶,又重新拿起了掃把。
裴清之滿意一笑,敷衍秦風道:“問題不大,看起來挺好忽悠的。”
秦風隨意的揮揮手,“隨你吧,店子我已經拖人照看,這次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剛說完,他又催促道:“我們什麼時候走?”
“不急!”
裴清之兩字語調拉得悠長,又高深莫測。
出門嘛!總不能什麼準備都沒有,還是得給之前的恩人仇人一份見麵禮。
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日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