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之一張小板凳坐在山和水的融合的自然畫麵中,耳邊是啾啾鳥鳴,鼻尖是淡淡野花味,他舉著手裡的魚竿走神發呆,好不愜意。
那天之後,賀淵也借治傷之名離開,兩人之後就未在見過。
如果可以,裴清之希望他們此生永不再見,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後麵著想。
“砰!”
身後主峰,一隻信號彈貿然竄上高空,結束了裴清之今天的寧靜。
他轉頭朝後看去,震驚出聲,“峰中生變!”
丟下手中的釣魚竿,裴清之化作一道殘影,朝主峰立刻趕去。
縹緲峰今日的主峰格外熱鬨,因為多了很多不速之客。
七位長老齊聚主殿,殿中還站滿了人,縹緲峰弟子自動分為兩派,雙方劍拔弩張對峙,在大殿中一直僵持,裴清之趕到大殿之時,見到的就是這個場麵。
“喲!挺熱鬨啊!”
裴清之優哉遊哉似閒庭信步走了進來,人群自動為他分出一條主路,通往殿中正中央台階之上的主位。
主位的台階下,負手站在一玄衣青年,兩人無端一對視,浩瀚威壓在兩人之間自動成型外散。
周邊的人都受到波及,頓時各自狼狽往後退去,自動為兩人清出一片場地。
裴清之一看到他,就知道這就是罪魁禍首。
青年一身紫衣,五官俊朗成熟,頭發烏黑,黑須留下三股長到胸腔位置,一雙狹長的眼隱著寒光。
他身材高大,縱橫天下的姿態氣勢,威嚴無比。
裴清之穿過人群已經走到他麵前,他冷幽幽諷刺笑道:“這不是我的好舅舅嗎?怎麼水牢裡泡的傷這麼快就好了?”
胡道義本該關在水牢,而現在人卻站在這裡,縹緲峰中果然還是胡道義浸淫已久的地方,隻要人不死,他就永遠能東山再起。
籌謀多時,胡道義也是沉得住氣,他忍著怒氣緩緩道:“承蒙照顧,之後也會一一討回。”
“好說!”
裴清之挑釁完,徑自拾階而上,慢慢的走到殿中最高的位置坐下了。
他一坐下,大長老協同幾位長老,就都站到了裴清之身後一側,隻有三位長老沒有動靜,偷偷去看胡道義的臉色。
初一十五早就站在了裴清之座位的一左一右。
釣了一上午魚,還沒喝上一口水,裴清之一坐下,就朝十五示意泡茶。
誰都沒有動作,也不敢有動作,連胡道義都忍著脾氣,所有人都安靜的等著裴清之喝完那一口茶。
把茶杯撤下,裴清之坐在寶座上雙腿岔開,懶散環胸,一挑下巴,“說吧,這次又是什麼名堂?”
人群中麵麵相覷許久,一時之間,都沒有人敢走出來當出頭鳥,還是胡道義站了出來。
“多行不義自斃自,裴清之!今日我率公正問你三罪,你認不敢認?”
“說說。”裴清之語氣輕佻,似乎根本把這三罪放在眼裡。
胡道義麵色不顯,卻眼含銳利,他負手上前幾步,走到人群的最前沿,沉聲開口道:“一罪,禍亂縹緲峰,為峰主之位濫殺無辜,坑殺門中子弟。”
“繼續!”裴清之依舊笑得輕鬆。
“二罪,百年前迷惑玄霄尊者心神,犯下花家滿門罪孽,後又借機封印玄霄,至其如今都還下落不明,是否已經被你滅口。”
篇的不錯,裴清之聽後點點頭,他惡意的笑著看他,靜靜等他給自己羅列的最後一道罪名。
胡道義繼續說出最後,也是最迫人心的一道罪名。
“三罪,屠滅天靈城,殺其生父,滅其養母,天靈城萬千生靈,一夜之間全數被屠,其心喪心病狂,其手段滅絕人性,乃當今天下不容也。”
三罪一出,裴清之整個人如墜冰窟!殿中也當即陷入轟然大亂,混亂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裴清之出自天靈城少主,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緩過神來後,裴清之深深看了胡道義一眼,沒想到對方已經把他挖得這般深,天靈城已無活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