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淵的眼神淩厲而又堅定。
“總之先去看看吧。”
裴清之認同地點了點頭。
月光清冷,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而行,在前的一人一襲紅衣,不時回頭說上幾句。
後麵的玄衣人,表情比月光還要清冷,許久才嗯啊著回答,略微微妙的和諧的兩道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中。
花家沒落,門庭已損。
曾經輝煌一時的家族聖地,現如今也隻餘倒塌空空蕩蕩的庭院,洗不淨的血汙,徒留一地清冷。
走進花家,一腳踏入厚厚的廢墟之上,兩人默默各自散開多方查找。
須臾,裴清之一無所獲來到賀淵身邊,略微失望的朝對方搖了搖頭。
“先離開吧!”
賀淵歎息一聲,眉間的憂鬱積壓的越來越重。
花家山城往下有一小鎮,這是是入山必經補給地,又在這附近蹲守了幾天,兩人依舊沒有看到玄霄一片衣角。
小鎮因花家出事,人口清冷不少,路上已經沒有幾個行人,且個個行路匆匆。
“哎!這要守到什麼時候?太無聊了。”
高樓的屋頂上,裴清之正懶懶散散仰躺著,一轉頭,就看見賀淵趴在瓦片上,似乎又在走神。
兩人一天到晚處在一起也有幾天了,裴清之早就察覺到賀淵的不對勁。
他時常會獨自陷入迷茫恍惚狀態,就好似忽然丟了魂,一下子又自己好了。
看來玄霄之事對他打擊確實很大。
這是心病,彆人醫不好,裴清之擔心也不願承認,自然就不想多事。
烈陽當空,他們躲藏在屋頂一側的簷下,這是鎮子中最高的建築,下麵偶爾有鎮民走過。
“乾等著太無聊了,不如我們聊聊天?”
裴清之把手靠在腦後,用腳去勾撩人的衣角,想把對方的注意力拉回來,可惜他失敗了。
暗黑的雲紋靴子撩動玄色的衣擺,賀淵仿若未聞一般,依舊徑自低頭沉思晃神。
裴清之沒有放棄,他們腳下是一條鋪滿青石的小巷。
“看到下麵這條小巷了嗎?”
裴清之一時心血來潮,又換了個玩法,“我們倆打賭,看誰的運氣好。”
見賀淵眼神似乎有那麼一點晃動,裴清之再接再厲道:“我們就猜,下一個走入巷子的人是男是女?”
他看見賀淵嘴角蠕動了一下,裴清之趕緊出口搶答,“我選男,我堵下一個進入巷子的是個男的。”
“我選女。”
賀淵總算抬眼看他。
須臾,兩婦人挎著菜籃,從遠處街口邊轉角過來。
賀淵眼睛亮了一下,有些挑釁道:“我要好像是要贏了。”
“好像?是要?猶未可知!”
話音剛落,裴清之嘴角狡黠一勾,接著就在賀淵疑惑的目光中,身影化作一道殘影從賀淵身邊消失。
就在兩婦人快要踏入巷口一瞬,裴清之當著賀淵的麵,他一腳踩上巷子的青石路,而後掉頭站在原地,朝屋頂上一愣的賀淵得意招招手。
他立在光裡,大聲道:“男的,我贏了。”
逆光之下,白衣少年沐浴在光的中心,靈動的笑容,充滿生機,仿佛天地都能為之璀璨,奪目間,驅散一切陰霾。
“怎麼樣?願賭服輸?”
耍心機贏得賭約,裴清之身形一閃,又回他的身邊,輕佻的眉眼彎成一輪彎月。
這逗人的梗還是他在現世時,從小視頻裡刷來的。
本來想說他贏得並不光彩,可一開口就說出了另外三個字。
賀淵說:“謝謝你!”
他清楚的知道,裴清之做這些無聊的事都是為了什麼。
聞言,裴清之笑容僵硬一瞬,有些錯愕,“你這樣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可他的不好意思還沒維持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