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霧一手牽著狗一手牽著靳褚午逆著光向自己而來,微風吹散了她額前的發絲,鏡頭就像被升格,她慢條斯理的勾起耳邊的碎發,靳斯則有一秒的恍惚和自己想象中的婚後生活相似。
回到車上,靳褚午問郗霧,“小姨,它幾歲了。”
“四歲多了。”郗霧手肘搭在車窗旁,視線看向窗外。
靳褚午雙手勾在駕駛座的皮椅包靠上又繼續問:“那它為什麼叫克裡斯?”
車內的兩人彼此緘默。
靳斯則看著後視鏡裡靳褚午看著郗霧求知若渴的神情,視線又瞥向一邊副駕駛的郗霧。
車載音響播放著call of silence
那一鍵鋼琴曲悠揚綿長,黃燈持續跳躍轉為紅色。
靳斯則不疾不徐的踩了刹車,停頓的瞬間就像把兩人的思緒拉扯回多年前的那個蟬鳴不止的夏天。
多年前博索雷的夏休,兩人買Gelato路過蘇黎世湖邊的一條街區。
郗霧偶然瞥了一眼櫥窗裡的它,它正目光渙散的看著窗外出神,瞥過頭才發現它的視線聚焦在幸福的一家四口。
冰淇淋融儘,店內清脆風鈴聲響起。
店員看兩人年紀不大,一再和靳斯則說瑞士的養狗複雜程度。郗霧看著自己懷中的它還這麼小,不吵不鬨也不爭取,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它的母親生它難產,每個生命都是有感知的,需要付出更多的關愛。”
即使店員一再勸說,兩人還是執意將它抱回。
克裡斯的出生就像兩位新人父母在體驗生活,一起從零學習SKN課程,在克裡斯斷奶後哄著它吃幼犬糧,也會因克裡斯腹瀉連夜驅車幾十公裡找寵物醫院,那陣子失眠和熬夜加起來比往年來的都要多。
克裡斯的生活和習慣都是靳斯則教的,兩個月就會轉圈,最喜歡扔瓶子。那段時間靳斯則陪著克裡斯在草坪上伴著夏日裡絢爛夕陽追逐,又或者去蘇黎世湖邊看成群的白天鵝。
它會閉上眼用爪子去感受湖波流轉,會追著落在鼻尖的蝴蝶,它對世界開始充滿了好奇。
“靳斯則,它叫什麼名字好呢?”
靳斯則想了很多名字都被她一一否定。
“叫crystal,Loves crystallization。”她頓了頓,“靳斯則,我們愛的結晶。”
克裡斯被叫了三個月的克瑞斯都。
三個月後,瑞士ANIS錄入寵物登記信息才被迫改名。
登記表上的信息被植入,父母那欄一個是靳斯則,另一個是郗霧。
“crys讀的快一點像克裡斯,以後我們就叫他克裡斯吧,可以嗎?靳斯則。”
紅燈轉綠,後車的鳴笛聲拉回了靳斯則的思緒。
靳斯則回想起來,當時的她言笑晏晏的說著,笑起來就像天上的一顆星墜落進了他心裡。
他看了眼後視鏡裡的克裡斯正看著窗外,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不疾不徐的踩了油門後又開了點後窗。記得克裡斯以前很喜歡趴在車窗上看窗外的風景。
“因為它本來叫crys讀的快一點像克裡斯。”她的聲音很柔,又輕的像天空落下的鵝毛。
“那crys是什麼意思啊?”靳褚午往前挪了挪身,雙手勾在郗霧的後座繼續發問,“為什麼叫cyes啊?”
郗午手肘搭在車窗旁看著逆行的車輛,視線變得虛焦。
“褚午,你怎麼會有這麼多十萬個為什麼?”靳斯則一邊控方向盤,另一邊事不關己的態度問他。
這句回答遺留在了過去,很快被靳褚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