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的條件還不像現在這樣好,那時候很少有獨立浴室,大多是公共浴室,且開門時間有限。如果不抓緊,韓沁怡就得伴著一身飯味兒睡覺。還要忍受舍友重重的翻身聲,來表達自己對她身上飯味兒的不滿。
這些韓沁怡都隻能默默忍受著。知識,忍受,卻不代表不介懷。
後來,為了多賺一點錢,也為了能夠少在宿舍裡呆著,韓沁怡晚上找了個兼職,去燒烤店裡打工。
一般她們這種學校的女孩子,都會好去接一些廣告拍攝、影視劇客串之類的活兒,遠比燒烤店裡賺得多。但很顯然,韓沁怡不是那種能夠輕鬆接到廣告拍的臉。
而這樣的活兒,也早就被這座城市裡所有藝術類院校中學表演的孩子們瓜分殆儘,能獲取的頻率也很低,穩定性遠遠小於燒烤店。
那會兒工資都不高,燒烤店兼職工資一個月也就三四百塊到頭。能解韓沁怡日常生活的急,卻遠遠解不了真正的病症——窮。
可她還是很珍惜這三四百塊,因為能夠去外麵洗一個熱水澡,而不是浴室快關門時涼透的水,也不用帶著一身味道回去。而晚上,還可以吃一些客人剩下來的東西。
可是,連這樣的工作,也是不如願、不能長久做下去的。
那一天,韓沁怡遭到了另一個服務員的猥褻。那個男的大力地揉著她的胸,在她脖子上亂親,是店主看見了,趕走了那個人。韓沁怡雙手顫抖著,強作鎮定,隻啞著嗓子道了一聲謝。
等到要回去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韓沁怡沒有傘,正在躊躇。那個時候沒有智能機,還很難隨時查看雨勢,判斷雨什麼時候會停。她隻能在燒烤店裡等著,想,大概是要錯過熱水澡了。
店主看見她等在屋簷下,招呼她進來等。韓沁怡走進來,店主關上了門,說怕雨進來。
韓沁怡就那樣站在那裡,不肯坐,等著雨停隨時離去。
隻一會兒的工夫,一雙手從背後摟住了她。
“今晚彆走了,我老婆不在家。”
那是店長的聲音。
韓沁怡拚儘了全力甩開了身後的人,雷聲隨著閃電而下,韓沁怡不知道自己的臉在閃電的光芒下,猙獰如夜叉。
她衝進了雨夜裡。
哦,原來,那天,她終於還是“洗了澡”。
那天之後,韓沁怡不僅失去了這份工作,也失去了那個月的工資。
她沒能湊足自己的學費,直到開學的那一天,依然沒能繳上。她不是沒有想過助學貸款。但直到開學的那一天,也沒有真正申請下來。
後來韓沁怡發達後,總能看見遇到家貧學子時,網上的討論中,總會建議學子去申請貸款。韓沁怡想,不知道是時代變了,還是那時,單純是她自己運氣不好。
那段時間,韓沁怡也算是走投無路。最後隻能瞄準了學校的貧困生補助。她本是不願去那個場合的,任誰也不喜歡將自己的傷口撕開給彆人看,換取幾頓飯錢。
可是她的舍友們偷偷說的話,卻讓她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