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謝青雲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肥胖,她……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心安理得地去盤點這個人配不上自己的理由。
是的,儘管要靠餘楓的“恩賜”才能重回娛樂圈,儘管他已經下定決心賣身給餘楓,但謝青雲依然認為,在婚姻一道,餘楓與他並不般配。
謝青雲極力去看這個女人,想要找出那些可以安放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的破綻。但他看不到餘楓了。
台上的不是餘楓,是一個生活在上流階層的婚姻中,麵對丈夫出軌自己最好的朋友時,那個冷靜而又狡黠的妻子——康斯坦斯。
當謝青雲從康斯坦斯裝聾作啞的世界裡清醒過來時,台上的又是餘楓了。謝青雲心頭大駭,他震驚甚至驚恐於餘楓的表演技巧,為他暗自衡量兩人之間在男女關係上的籌碼多少而恐懼。他害怕那個剛剛還是康斯坦斯的人回頭看自己一眼,揭穿那一刻的心虛。
他並沒有上台,台上也不是正式的排練,他卻比台上的人更加勞累,在一間冷氣十足的空調間裡,汗水打濕了脊背。
他借口不舒服提前離去,又在離去後向餘楓發消息致歉。他那樣隱忍那樣謙卑。就在那一刻,謝青雲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或許他可以擁有一個儀式,哪怕並沒有什麼法律效力,但他並不介意讓餘楓看看自己的心,當然,是可以給餘楓看的那一麵。
這個圈子裡姐弟戀不少,大都以撕破臉的鬨劇收場,通常都是弟弟火了,反過來審視姐姐,留下一句不般配。謝青雲愛幻想的毛病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他開始想象自己可以容忍,是的容忍,請原諒他使用了這個詞彙,他想象自己可以容忍他未來如果結婚和餘楓,這段婚姻持續多久。儘管目前他連站到餘楓麵前的資格都沒有。
那天他在心底裡調整了計劃,他要做一個積極的追求者。
謝青雲隱晦地向餘楓表示關心,悄然噓寒問暖。他擺足了一個請教者的姿態,向餘楓學習聲台形表,卻不讓其他人看出分毫。
終於在一次餘楓接過他遞來的劇本時,輕輕撫住了他的手。謝青雲在感受那個手掌停留的時間,確定餘楓的意圖。
她已經那樣碰我了,是感受到了吧。
謝青雲心想,像每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那樣。
終於到了上演的那一天。謝青雲坐在台下,緊盯著台上人的表演,這是一出他已經背會了所有台詞的戲,卻仍然為其中的句子,或者說由餘楓念出口的台詞而心悸。
“哪個女人不是願意受騙而受騙的呀?”③
“我同所有人一樣,知道情欲是短暫的,它來了又去,沒能說出個所以然,唯一確定的是,它一去就將不複返。”④
“世界上隻有一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