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生向平瑤、安璃看了看。
什麼重要的事,連平瑤都不能聽,林幼荀坐直了些。
平瑤、安璃得到林幼荀的示意,輕輕退了出去。
“孟姨,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嗎,難不成祁家臨陣悔婚了?”林幼荀故意逗她。
“口無遮攔。”孟月生瞪她。
“看您這火急火燎的,我可不往那裡想嗎?”林幼荀倒打一耙。
孟月生點著她的腦門,“你這小無賴。”
嘴上罵她小無賴,眼裡滿是笑意,林幼荀才不怕她。
林幼荀插科打諢,孟月生身上那種不自在的緊繃感不知不覺消散。
“明天你就要出嫁了,祁家世代官宦,家規頗嚴,你這性子得收斂一點。”
林幼荀撇了撇嘴,待要反駁,孟月生自己卻轉了口。
“算了,”孟月生心念一轉,說起話來,帶了幾分冷意,“祁家幾輩子的讀書人,真要是亦步亦趨謹守他家的規矩,這輩子都跳不出祁家的手掌心。你這性子彆改了,到時候頭疼的不一定是誰。”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是誇她呢還是損她呢,林幼荀不樂意了。
“讀書人蠱惑起人來,殺人不見血。”孟月生有些好氣,不知勾起心裡什麼回憶,喟歎道,“你彆不信,連本該是天子家奴的司禮監太監,都能被他們蠱惑。那人精於琴弈,工於書畫,與士大夫宴飲,脫下那身太監服飾,儼然是士人中的雅士,雅士中的翹楚。更是一心要輔助出一位聖主明君……”
對上林幼荀閃閃發光的眼睛,孟月生驚覺她說的太多了。
“孟姨,接著說啊。”
司禮監,這可是本朝權力的核心之一,都說大鹽商汪家通著天,他家背後的靠山似乎就是個大太監。
遺憾的是,孟月生不肯再多說。
“彆鬨,”孟月生不自在地咳了聲,“今天我來,不是為扯這些有的沒的。有件事,必得在嫁人前夜告訴你。”
孟月生望著林幼荀,有些話難以啟齒。這幾天,她或明或暗,旁敲側擊,指望林幼荀自個參悟。
誰想,林幼荀那個聰明的腦瓜子,在這事上遲鈍如木頭。
這些私密的話,本該由當娘的告訴即將出嫁的女兒。
可林幼荀早早喪母。
孟月生幾番思忖後,還是決定給林幼荀講明白。
“我給你拿了幾本冊子,你先看看。”
林幼荀猜到了孟月生的來意,伸手拿了本圖冊,一翻,果然。
春宮圖。
孟月生拿來的這些圖冊,應是春宮中的上品,線條精細,構圖典雅。但是,和上輩子那些高清大熒幕上,年輕英俊的男子赤著上身,寬肩窄腰,擺出各種撩人姿勢相比,這些春宮圖,實在不能引人想入非非。
林幼荀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