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元末突然道:“你很聰明……我可以教你巫術,我可以幫助你成為海內大陸上最厲害的巫師。”
“最厲害?比前輩還要厲害嗎?”毛小桃見她不答,故意又問:“條件是什麼?放了你?”
“我要這棵樹的靈繼續沉睡不醒。”
毛小桃輕笑搖頭,道:“你的知識和能力固然可貴得十分具有誘惑性,可惜不行,你偉大的天賦也無法抵消你的存在本身所具有的惡毒……你的生命太可怕,所以不再珍貴,至少,在我看來,遠沒有這棵樹珍貴。前輩,多謝您告知攜靈草的事,我們就此告辭。”
樹上的人臉突然向前衝過來,粗壯的樹乾被拉彎,樹皮被幾乎要被扯裂。然而就在眨眼間,大地上冒出來許多虯結的樹根,攀著樹乾快速地往上爬,然後一根接一根地插進了人臉上的眼耳口鼻的孔洞中,人臉掙紮著,卻是一聲不吭。
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意。隱約又真誠。
毛小桃似乎這場麵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你怕了,哈哈哈,你害怕了……”申元末的聲音慢慢地向大地深處陷落。
最後,她說:“小迷雅,你真有趣!”
“我們走吧。”毛小桃騎到白露身上,頭也不回地離開這片荒地。
直到完全走出荒野,姚東揚才敢問出聲:“申元末,她是死了嗎?”
“還沒有。”
還……姚東揚想了想,問道:“她會被古樹的靈給殺死嗎?”
薑歡答道:“大概沒有那麼容易吧,應該隻是讓樹靈暫時牽製住她。”
“暫時……”
“論靈力,她其實比古樹要強很多,但是她肉身已死,無法再操縱法器,所以做不到施術讓樹靈沉睡。而她雖然要比樹靈強大,但也不敢貿然殺死樹靈,因為樹靈一死,那棵銀杏樹就徹底成了死物,她的生靈必然不能繼續生存在死物當中。”淳於明珠猜想。
又接著感歎:“現在想想,迷拉當年真是綢繆深遠,將她封印於一棵樹中,等待著彼時弱小的樹靈經過數千年的生長慢慢成為強大的靈,也許未來的某一天,申元末的力量最終會被古樹消磨乾淨……小桃想到召喚出樹靈來,也是好厲害!”
毛小桃聞言隻是笑笑,接過石淮遞過來的藥膏。
薑歡這才注意到石淮緊繃的一張臉,輕輕拉扯了兩下姚東揚的衣袖。姚東揚順著薑歡的視線望去,看著一言不發的石淮,想也不想就問道:“石淮哥你怎麼一直不說話?你不高興啊?”
“東揚!”薑歡無力地歎氣。
“怎麼了?”姚東揚轉頭看薑歡,又去看石淮,腦子這才從申元末的事情上撤出來,哈哈乾笑了兩聲,說道:“毛桃兒手上這點傷不算什麼,你看她哼都沒哼,真是一點兒也不嬌氣的,放心吧,也就是血淋淋的看起來瘮人,其實這些傷口好起來可快著呢!”
毛小桃抹藥膏的手抖了抖,忍住想把藥膏全糊他嘴上的衝動。
石淮見狀輕輕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申元末說,為我們而設的圈套還在後麵……”
“兕形山,的確不好上啊……據說那裡除了有怪物猛獸,更有漫山流淌的屍水,會讓一切沾染它的東西銷蝕殆儘……”姚東揚嘟囔著,眼看石淮的表情越發沉重,立馬改口道:“但是石淮哥你放心,我向你保證,再有危險我一定擋在毛桃兒前頭,絕對不會再讓她受一點點傷。”
石淮聞言失笑,“可是我也不想你受傷,偏偏山裡有猛獸傲因,凶惡異常,聽說最愛吸食人腦。”
淳於明珠道:“我曾經聽人說,兕形山往南不遠有一片彌壤山林,山林中有一種名叫渠渠的小獸,渠渠生性活潑行動飛快,終日在山林中四處奔跑,他們高高豎起的耳朵尖尖因為觸碰到林中各式各樣的植物,所以會凝結出一種奇怪的東西,據說那東西的味道和人腦的味道差不多,很受傲因的喜愛。”
“那我們得先去找到這種渠渠小獸才行。”
“不行。”淳於明珠斷然道,“渠渠行動異常敏捷,而且擅長躲避不說,對術法的感知也很敏銳,所以強行去抓他,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
姚東揚問:“那怎麼辦?渠渠不好抓,傲因又凶猛……”
淳於明珠果斷道:“先回雪鬆林,下一步如何打算我們再商量。”
“阿姐,”毛小桃喊道,“可能要麻煩你和薑歡大哥回一趟禦雲接小林香過來,申元末說了,用攜靈草救人得以親人的血為藥引。我們回雪鬆林後直接帶上人去找渠渠,然後去兕形山下等你們。”
姚東揚自聽完毛小桃的簡略安排後,許久都沒有說話。其實離開禦雲的這段時間裡,他幾乎快要忘記了那些關於林香的預言。
五人就此分成兩路。途中,姚東揚趁石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