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使用偶人巫術的大沼澤地區,就位於南方,隻不過……那裡距離新野可是一點兒都不近呢……七小姐說過俞緋很愛看巫術相關的書籍你還記得嗎,你說會不會是俞緋曾經看到過關於偶人巫術的書,之後她又把這些內容告訴了彆的人?”
“而這個人就是曹府之人,或許他想替俞緋報仇?”
“你覺得可能是誰?”
石淮搖頭,道:“我不知道,你真懷疑此事是曹家人所為?”
毛小桃單手托著下巴,食指一下一下地撥弄著耳垂,思索道:“福叔告訴我二少爺與俞緋夫妻恩愛時,我有一點懷疑曹二公子。最主要是因為曹府上下隻有他一人一直病著而且越病越嚴重,我在想這病也許不是因為驚嚇導致,而是因他供養偶人失血耗神而致……可我一想,死去的曹夫人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弑母這種事,我很難想象。”
“今日之前,虐殺女兒這種事,也無法想象啊。”
毛小桃一聽這話立馬坐直了身體,勾著頭朝窗外望去,說道:“現下才剛入夜,你瞧曹二公子那樓裡燈還亮著,我們有話不如直接問問他去。”
曹二公子正半躺在榻上看書,燭火之下,他麵上仍泛著虛弱的蒼白,但眉眼間已不似前兩日般沒有神采。他見是禦雲二人來,熱情地翻身下榻急欲迎上前來,無奈久病未愈險些栽倒,好在及時伸手扶住了塌前小桌穩住身形,窘道:“見到長老和小兄弟一時高興得忘記了自己病還未好。長老替我家捉住祟物,我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感謝才好。”
毛小桃道:“二公子不必客氣,如今找到偶人不過才是開頭,找到背後的施術者才是最重要的。”
曹二公子仍是麵上帶笑,道:“長老一日之內找到偶人開下好頭,想必定能順順利利地找出背後妄圖謀害我家的凶手。”
毛小桃卻注意到他握著香囊的手緊了又緊,她狀若好奇般問道:“二公子手裡這香囊的繡紋看著好彆致!”
“這個啊,這圖案是天狗,”曹二公子的拇指輕輕地摩挲兩下香囊上的繡紋,他將香囊遞給毛小桃,道:“我夫人說天狗是禦凶的吉獸,便繡了這支香囊送給我護身用。”
毛小桃接過香囊仔細看來,褪色的黛色緞麵上繡了一隻栩栩如生的白首狸狀神獸,確如神話中的天狗,隻是繡紋因常年撫摸而磨損頗多。毛小桃讚道:“夫人的繡活太出色了,這天狗就像活的一樣!小石頭你瞧!”
石淮順勢看了兩眼,倒是看不出繡活如何出眾,本來天狗長什麼樣他也不知道,不過這香囊實在舊得厲害,曹二公子生於富家卻一直隨身帶著它,想來是他的心愛之物。
“你看這毛發繡得多清晰漂亮啊,還有眼睛,多有神韻!”毛小桃對上石淮的視線,笑意濃濃地誇著這圖案,又轉向曹二公子,說道:“真可惜夫人如今不在家,否則我真想拜師學藝了!”
曹二公子瞬間雙肩垮了下來,他一手接過毛小桃還回來的香囊,一手扶著桌沿重又坐回榻上,神色逐漸痛苦,幾次張嘴都沒能說出話來。
毛小桃見狀,心知這香囊十之八九是俞緋送給他的舊物,她道:“二公子如此悲傷,想必此物是先夫人所贈?”
曹二公子一愣,追問道:“長老從何處得知小緋的事情?沒想到家裡還有其他人一直記得她……”
這話說得毛小桃疑念四起,細細一回想,從她還未踏入曹府時起,就開始聽曹靈兒提到俞緋,再到四少夫人再到紅姑,她們都有意無意地說起俞緋這個人,可曹二公子這話聽著,像是他們家人在一起時是絕不提起俞緋的。
如此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