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爺一見此景,著急地抬手大力捶向胸口,高聲喊道:“毛長老!都是老夫的錯,老夫年老糊塗耳聾目盲,小女幾番勸說老夫要全力相信長老……是我固執,強壓著兒女們合力演了出蠢戲。請長老寬宏大量,留下來幫幫我們吧!”說著竟還流出淚來。
毛小桃緊緊抿著唇不肯出聲,一雙眼睛瞪視著門外大雨。
石淮看出來她心軟,又知道她氣不過,想了想說道:“小桃,天黑了,外麵雨又大。”
曹二公子趕緊接下話茬,斷斷續續道:“正是……小兄弟你……說的是,長老今晚不如……不如住下,明日……再做打算。”
毛小桃朝他看去,正對上一邊曹靈兒的視線,她賭氣,扭頭說道:“小石頭,你將我們的行李從七小姐屋中搬出來,我們另外找地方住。”
曹二公子又立刻接過毛小桃的話,說道:“長老不嫌棄的話就住東院吧,我隔壁就有一間雅致的小院,請二位屈就一晚。”
這話倒是說得連貫。
毛小桃忍不住看他,孱弱的身軀撐在椅上,說一句話似乎耗儘了大半力氣,她怕他再說幾句就要眼一翻過去了,可一想他病成這樣還要做戲騙人,氣得硬是逼自己移開了視線去。
一旁的石淮自然也注意到了曹二公子的虛弱模樣,暗下捏了捏毛小桃的手,衝曹二公子道:“有勞二公子了。”
毛小桃不再多言,順從地由石淮拉著離開。
大雨滂沱,雨勢絲毫未見轉小。
毛小桃將曹家安排伺候她的婢女全趕了出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生悶氣。
石淮一一從婢女們手中接過托盤,一樣樣的擺在桌上,正欲關門,隻聽得“哐哐”幾聲連響,門窗已全教毛小桃關上。
毛小桃瞄著桌上擺放的一道道精致小菜,摸了摸早已餓癟的肚子,認命地抓起筷子。
“他們就是欺負人,看我是個姑娘家。要是阿爹在這,看他們敢這樣!一個個的,聽說請來的毛長老是我這樣的小姑娘,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什麼嘛!誰說巫師隻能是男不是女。”毛小桃恨恨地咬了一大塊肉。
石淮給她舀湯,說:“他們沒見識,你彆跟著生氣了。”
“哼!”她是嘴裡吃個不停,還不忘哼一哼表示不滿。
“到底怎麼回事?我剛喂了白露出來,就聽說黑棺又出現了,等我趕過去,隻見到一屋子人愁眉苦臉。”
“這家人心眼兒忒多!他們合力騙我呢,你沒看到他們演得多逼真,我真以為有黑棺,我還在奇怪莫非他們一家真是集體吃了那個虎紋球草不成。若是巫術所致,我不可能看不到。禦雲的迷雅瞧不出巫術名堂!傳出去可真要把天底下的巫師全給笑死。”毛小桃又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但是我利用了二公子的頭發,交感巫術嘛,他看到什麼我全都能看到,但結果就是沒有黑棺。”
石淮這才了然,心道這曹家到底經商人家,算盤珠子打得丁零當啷響是一刻停不下來。又問道:“如果黑棺再不出現,這件事還有辦法解決?”
“有。”毛小桃正色道:“無論是不是巫術,一切都有跡可循。若是尋常人害人,這事就是交給陳大人;若是巫師殺人,在什麼地方一定有問題。反正我瞧這事兒有些詭異,十有八九是什麼黑巫術……我都不想幫他們這家人……可是人命關天豈能不救,唉!算了,來都來了。”
“可不是,來都來了。”石淮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