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是一整天下來,她連坐一會兒的功夫都沒有,腰疼肚子疼的還得費腦子周旋,要讓她再吃上一頓費儘心思的飯,她就真想跟沈宴行報工傷了。
回到丁香花苑,蘇蕊沒什麼胃口,給自己衝了杯紅糖薑茶,趁熱喝了幾口,又去蹲了會兒廁所。
然後躺回床上想睡一會兒。
但腰腹部一陣一陣的疼,牽扯著頭也疼起來。
蘇蕊平時不是嬌氣的人,但這段時間身心俱疲,此時人累得不行,卻沒辦法入睡。想著想著,不知怎麼的,眼淚就落下來了。
沈宴行接到蘇蕊的電話時,還在開會。
一會議室的高層正在因為某個老產品線的裁撤爭論不休。這條產品線是沈宴行父親沈伯年在世時研發出來的,當時順應市場發展,曾是沈氏的王牌產品,而今卻因長期無法推陳出新,導致連年虧損。
守舊派自然不同意裁撤,大幾千人靠著這條線生存,怎麼能說撤就撤。創新派則覺得一切以市場為導向,企業是商業主體,又不是公益機構。
兩派爭來爭去,吵得沈宴行頭疼。
他坐在上首,滑動按鈕接聽。
電話裡卻沒人說話。
仔細聽又像聽到女人的哭聲,嗚嗚咽咽,斷斷續續,聲音不大,卻讓他莫名有種心慌的感覺。
他讓程瑞幫他主持會議,拿著手機走出會議室。
“蘇蕊,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通話時間已近一分鐘,對方卻一直沒說話。
沈宴行猜到蘇蕊應該是不小心誤撥了他的電話。
放在以前,他大概率不會為了哪個女人開會開到一半離席的。
現在,他沒法不擔心,這女人一向性子倔,有難處也不肯跟他說。今天又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哭得這麼傷心。
他打開會議室的門,把程瑞叫出來交代了幾句。
拿了車鑰匙就乘電梯下到停車場。
車子很快彙入城市晚歸的車流中,窗外是霓虹閃爍的街道,他卻無心欣賞。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蘇蕊家樓下。沈宴行鎖好車,一口氣上五樓。
“咚咚咚”
門敲了很久才打開,蘇蕊穿著一身珊瑚色睡衣站在門口。
頭發有點亂,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水漬。
“你剛剛怎麼了?”
或許是月經期激素變化的影響,蘇蕊竟從這簡短的問話裡聽出了關切。
她把門開得大一些,讓他進來。
又要去幫他拿一次性拖鞋,被他攔住。
“我自己來。”
沈宴行看她臉色有些蒼白,手還捂在小腹上。
抬起手擱在她額頭上,蘇蕊微怔,反應過來要躲的時候,他的手早已拿開。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啊?”
蘇蕊沒回他的話,“你怎麼過來了?”
“路過,上來看看。”沈宴行懸著的心放下來,“你哪兒不舒服,我帶你上醫院去吧。”
蘇蕊搖搖頭,“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休息一下就好了,那剛剛哭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哭了?”
蘇蕊問完,肚子底下一股暖流湧動。她來不及等答案,慌忙又往洗手間跑去。
過了五分鐘才出來。
“你這是吃壞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