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在民政局下班前領了證,走出民政局大廳,看著手裡的紅本本,蘇蕊還是免不了有些唏噓,等了三年都沒拿到的東西,不過幾天就到了手。
身旁人手機響起,對麵是沈宴行的祖母。老太太開心地問了幾句關於領證的事後,特意叮囑他們二人一起過去雅園吃晚飯。
停在路邊的座駕是一輛黑色汽車,奢華的牌子,低調的車型。
沈宴行親自給她開車門,姿態紳士,挑不出毛病。待蘇蕊坐入後排,他方關好車門,回身從另一側上車。
車子啟動後,一瓶礦泉水遞了過來,遞水的手,白皙細長,骨節分明,天生鋼琴家的手。
蘇蕊接過道謝,他隻淡淡看她一眼,轉頭拿出平板處理公事。
他身姿微微前傾,神情專注,一手虛握成拳抵唇,一手慢慢劃動屏幕。
襯衫袖子已被整齊地挽至小臂,露出左手手腕上全球限量款腕表。
優越的側顏線條,配上冷肅的神情形成強大的氣場,靜靜地覆蓋在車廂內。
蘇蕊在這瞬間反而覺得有些放鬆。
她最是厭煩與不相熟的人交際,那種沒有話題卻要硬凹,尷尬又生硬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在沈宴行向程瑞提出第二個公事問題的時候,蘇蕊戴上了耳機聽音樂。
她曾在魯氏任職總經理助理秘書,知道到了沈宴行這個級彆,公事上的一兩句話,裡麵包含的,可能是有些人花費全部身家也打聽不到的資訊。
他們法律上雖是夫妻,但現實中還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互不了解的兩個人,避嫌是最好的舉措。
最近夜戲比較多,睡眠本就不足,輕音樂又好助眠。蘇蕊昏昏欲睡,在汽車轉向山間公路時醒轉,這是本城出名的富人彆墅區。她聽說過,來卻是第一次。
沿著山路又走了一會兒,最終停在了一幢氣派的彆墅前。
統一著裝的傭人,在管家的帶領下,整齊地排成兩列。
等到他們下車,管家和傭人齊齊鞠躬打招呼。
“少爺,少夫人,裡麵請!”
場麵過於雷人,蘇蕊唇角的微笑險些就掛不住了。
沈宴行畢竟見慣了大場麵,表麵雖然沒說什麼。心裡卻在歎氣,老太太這又整的哪一出?
從去年開始,老太太一意孤行非要搬去傭人梁姨家裡住,每月定期讓他開相親盲盒。士農工商,每個層次的姑娘都讓他相了個遍,也直接導致他現在聽到相親就煩。
直到老太太上月心臟舊病複發,他的相親盲盒才算告一段落。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老太太不肯配合去國外醫治,除非他結婚。
沈宴行看了一眼身旁微微打量四周的新婚妻子,眼底勾起一抹嘲諷。老太太還是年紀大了,看人走了眼。
兩人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正拄著拐杖指揮傭人上菜,轉頭看到他倆,喜氣洋洋地喊道:“阿蕊、阿行,快過來坐,正好開飯了。”
蘇蕊揚起笑容,快步走到老太太身邊,扶她坐下:“奶奶,您是長輩,您先坐。”
“好好,還是阿蕊懂事。”
站在一旁的沈宴行冷哼一聲。
沈老太太不理孫子的陰陽怪氣,熱情地招呼新孫媳。
“來,阿蕊,試下這道剛出鍋的清蒸鱸魚。”
老太太用公筷給新孫媳夾了一片魚肉。家裡的老大難終於解決了,老太太今天心情好,每道菜都想讓新孫媳試一下。嘴裡說個不停,手上更是沒閒著,不一會兒,蘇蕊麵前的碗裡已堆成了小山。
“奶奶,您彆光顧著我,您也吃。這道蝦仁石鍋豆腐不錯,您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