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蒜,”蘇晴的拇指緩緩摩挲衛祺的下巴,微長的胡子有些紮手,壓低聲音道,“昨日校場上那聲‘起’,你不會想說是無心吧?”
衛祺笑意更濃了。
蘇晴繼續道:“蘇家給軍營馴了那麼多年的馬,難道會不知道,於戰馬而言‘起’聲是死令,死令一出,馬兒便知已至生死關頭,拚儘全力在所不惜。這個秘密,隻有你我兩家知曉,你敢說不是你刻意為之?”
“我說不是,蘇姑娘能信麼?”衛祺輕扣住她的手腕。
“你說呢?”蘇晴反問道。
“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理由。”蘇晴斬釘截鐵。
“理由是想討你歡心行不行,”衛祺笑得愈發燦爛,“我這樣的風流浪子,想討姑娘歡心,耍點小心思怎麼了?你說是吧,蘇小姐?”
“那你滾蛋吧,”蘇晴想要抽手,卻發現已經被衛祺捏住,“想討我歡心的人太多,將軍哥要是以這種折損我蘇家名聲的方式討好,不如還是下輩子再來吧。”
“彆惱呀,”衛祺緊扣住她的手,“原來你不愛聽這些,我還當小姑娘們都喜歡呢。“
“將軍哥,我是商人。與其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屁話的,不如直接利誘我來的管用。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蘇晴冷聲道。
“我隻想要你贏啊。”衛祺答得很快,理直氣壯。
“旁的都不重要。”他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蘇晴驟然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此時,營帳簾子被人掀開了,高飛揚走進來。
蘇晴立刻想抽手,卻被衛祺一把拉住,放在她的膝上,用自己的寬大的身形擋住。
蘇晴真想抽他。
“將軍,大都督叫你過去。”
“讓他等會兒,我晚點過去。”衛祺沒有回頭,隻笑眼盈盈地望著蘇晴,一隻手繼續輕輕替她擦拭小腿。
“大都督說,‘立刻!馬上!’。”高飛揚刻意清了清嗓子,模仿著大都督的語調。
衛祺的手微微一頓。
蘇晴忙禮貌一笑:“衛大將軍快去吧,小女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不敢耽誤大都督軍務。”
連高飛揚都被她一副“賢良淑德”的模樣搞得麵色複雜。
衛祺鬆了她的手,將懷裡的金瘡藥掏出來塞給蘇晴,叮囑道:“你先自己抹點,等我回來繼續給你上藥。”
蘇晴接過,疑惑道:“你不是說沒帶藥麼?”
“那不是在外麵麼,我怎麼給你脫呢?不脫怎麼上藥呢?不能上藥那不等於沒有麼?你說是吧?”衛祺答得理直氣壯。
“那你不就是為了脫我衣服麼?”蘇晴反問道。
高飛揚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哪有?胡說。醫者仁心,將軍仁心。你彆忘了先抹點藥止疼!還有啊,沒有我來扶你下地,千萬彆亂動啊——”衛祺一邊高聲叮囑,邊疾步往外走去,旋即消失在帳簾後麵。
高飛揚也賠笑著出去了。
蘇晴望著他倆消失的背影,右手摩挲著精致小巧的金瘡藥瓶,似在琢磨著什麼。
片刻後,蘇晴微微抬頭,望向帳簾的方向,將未曾動過的金瘡藥擱在了枕邊。
既是他的藥,便等它的主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