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是非公開的,但傅錦墨和顧晏清能旁聽,其他有心之人必然會收到消息。
是非曲直,法庭自有決斷,可有心之人卻歪曲事實,造謠生事。
如此短的時間在公司和豪門圈內傳播,有能力有心計,如此針對她,必然是恨透她。
沈知梨能想得到如此針對她的人便是林南音,之前手段耍儘,現在造謠又算得了什麼呢?
許意歡關注的重點卻在彆的點,“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還是不是好姐妹?”
沈知梨回神,笑著安撫,“就是怕你擔心,才瞞著你,我現在有事,等有時間再回電話給你,給你詳細說說。”
許意歡擔心得不行,才會聽了消息就急急忙忙地問她,“都是假的吧?可是假的話,為什麼要打官司?”
沈知梨言簡意賅,“這是一起集體訴訟,並不是我個人的案子。”
許意歡,“……”
沈知梨沒時間詳細解釋,安撫她幾句,然後結束了這通電話。
“出了什麼事?”顧晏清聽了一半內容,但看她的神色,又能猜到一二。
“官司的事,被人宣揚開,現在認識我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沈知梨沒隱瞞。
顧晏清追問,“怎麼討論的?”
沈知梨不說具體,隻笑笑,“隻是造謠,不用理會。”
顧晏清不蠢,瞬間明白,“造謠你被何明遠強……所以要打官司告他。”
他不想提那個肮臟的字眼,但這事兒不難猜,何明遠的罪行在判決書內,罪名涉及強奸。
沈知梨是集體訴訟中原告一員,理所當然地被掛鉤,即便她並沒有真的被侵害,但太容易被潑臟水。
“我幫你查清楚是誰乾的!”顧晏清沉下臉,怒氣浮現,“怎麼能編造這樣的流言。”
“原本今天挺開心的,沒想到突然發生這樣的事,真是敗壞興致,”沈知梨風輕雲淡地笑,“顧先生,每次都不想麻煩你,但好像又一次又一次地麻煩你。”
總是事與願違,不想虧欠,偏又虧欠。
“不用想那麼多,大家是朋友,幫個忙什麼的,不是什麼大事,”顧晏清神色緩和了些許,語氣真誠。
沈知梨望著男人清雋麵容,暗暗輕歎,慢聲說:“你幫我查是誰散播的謠言,但不要做什麼,隻用告訴我名字就行。”
雖然有猜測,但是總得弄清楚到底是不是她。
顧晏清爽快答應,“好。”
……
傅錦墨晚上回傅家,在畫室找到傅夫人。
蘇家有錢,養出來的女兒高貴大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傅夫人不隻是設計珠寶厲害,畫畫同樣厲害,辦過個人畫展,現在一幅畫能賣到七位數。
“畫的什麼?”傅錦墨散漫出聲,沒有正臉的人物背景,枯葉落滿地,蕭索,頹然。
傅夫人沒看他,繼續塗抹,“怎麼突然回來了?”
“你覺得呢?”傅錦墨冷冷淡淡地反問,視線落在她側臉上。
女人年過半百,卻保養精細,看著不過三十的模樣。
傅夫人淡笑,“有話就說,吞吞吐吐遮遮掩掩不是你的風格。”
“沈知梨跟何明遠打官司的事,是你讓人散播出去的?”傅錦墨直白。
周勤費了點時間查到了源頭,人事行政和財務有個小群,群內有人提到了這件事。
由此發酵,一傳十,十傳百。
傅夫人冷靜,“打官司不是事實嗎?”
“是事實,但事實跟謠言有出入,”傅錦墨擰眉,“你也是女人,犯得著用這樣的手段給另外一個女人潑臟水?”
傅夫人摔了畫筆,精心畫了幾個小時,毀了,但她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