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色好了不少,看見沈知梨少了些戾氣,多了些讚賞。
“沈助理,厲害啊!”張全徳好奇,“你怎麼算到這一切的?”
“張總高看我了,我哪有這種本事,”沈知梨謙虛,看完和解書,簽字。
簽完和解書,了解和張全徳恩怨,至少明麵上就這麼兩清。
張全徳不信,和沈知梨一前一後出警局,捂著胸口,眯著眼睛,“沈助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沈知梨跟他一張桌子吃飯怕是要吐,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不了,張總身體沒好,還是早點兒回去休息,還有硬仗要打。”
他們和解,張全徳的公司卻是迫在眉睫的事。
張全徳沒強求,走了兩步,又問,“沈助理,你有沒有興趣到我公司幫我?”
沈知梨含笑拒絕,“我怕是幫不上張總,我已經不是傅總的助理,張總以後不用這麼喊我。”
張全徳意外,“沈助理被調職,還是被開除了?”
沈知梨輕歎,“被調職,不過被排擠離開公司是遲早的事。”
張全徳嘖嘖出聲,“傅總可真是夠狠心的啊!”
沈知梨不做評價,與張全徳在警局門口分開。
她回公司,一直待到下班,在外麵簡單吃了點東西,回家後一直在看資料。
顧晏清打來電話時,沈知梨靠著沙發在放空,男人嗓音溫潤,“你和張全徳和解?”
他消息靈通,沈知梨不隱瞞,“嗯。”
顧晏清不解,“為什麼要選擇和解?難道不應該反告他?”
沈知梨輕輕慢慢地笑,“顧先生,我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打工人,跟他結仇,會被報複,我和解,不告他,賣他一個人情,他以後還我,不是很好?”
聽起來是挺合算,但顧晏清卻說:“你不是一個人,傅錦墨不幫你,我可以。”
沈知梨望著側邊小桌上水晶瓶裡的玫瑰,“顧先生以什麼身份和立場來幫我?護得了一時,護得了一輩子?”
她聲音含笑,像是打趣,卻又讓人覺出幾分清醒的涼意。
顧晏清久久不語。
沈知梨不急不躁,一語不發,沒掛電話。
她不該如此反問他,像是逼迫他什麼,但她也不願顧晏清如此,好似曖昧的態度。
顧晏清緩緩出聲,“朋友不行?一定要計算得那麼清楚?”
沈知梨笑了聲,“朋友有朋友的立場和界限,不能乾涉過多。”
顧晏清聲線平穩,“我懂了。”
他掛了電話,沈知梨將手機丟在一邊,許是生病才好,看了這麼多資料,有點累。
浴缸不敢再用,隻能簡單地衝洗,洗完澡,無事人一樣地上床睡覺。
她和傅錦墨,除非傅錦墨主動找她,她基本不會主動聯係。
就像現在,昨天在醫院鬨得不愉快之後,傅錦墨沒再找她。
分開不在一個辦公室,連麵都見不上。
沈知梨不想多想,又控製不住地去想,想他昨天那種態度,必然是猜到了所有的事,跟她生氣。
她想男人還不如戀愛腦,太聰明,反應太快,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