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傅錦墨逼問,“你不說,我可以讓周勤去查。”
沈知梨心情複雜,猶猶豫豫出聲,“張全徳找到我,他說你不肯見他,他想利用我威脅你見他一麵。”
傅錦墨陰沉著臉,“然後呢?”
沈知梨彆開臉,“可能一次兩次沒得手,再次抓到我,你又不肯見他,激怒了他,他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弄了我再說。”
她兩次打傷張全徳,都沒今晚這麼大的反應,必然不是被張全徳嚇到這麼簡單。
傅錦墨定定看她,“還有呢?”
沈知梨緊握著右手,卻是控製不住地發抖,“他帶了刀子,趁他丟了刀子撕扯我的衣服,我撿到刀子捅傷了他!”
動刀子捅人和用酒瓶子砸人,同樣見血,但感受完全不同。
酒瓶子,她那點兒力道,砸不死人,可刀子鋒利,一旦見血,傷及性命。
她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血噴濺到她臉上身上的畫麵。
她不敢關燈,怕黑,黑暗中,即便睜著眼睛,也全是血腥畫麵。
顧晏清在時,她可以強撐著,裝堅強,裝沒事。
可他一走,沈知梨一個人待著,她就控製不住地胡思亂想,渾身發抖。
她害怕,真的害怕,怕張全徳死了,又怕他沒死,再來報複她。
已經發生的,還未發生的,可能會發生的,種種事情,一團亂麻,纏裹著她。
傅錦墨撥電話給周勤,簡單交代幾句,然後回來,盯著沈知梨。
“他侵犯你,你捅傷他,是自衛,就算是死了,也是他活該。”
傅錦墨眼底是狠色,寒氣四溢。
沈知梨抓著被子,手指關節發白,“顧先生路過,幫了我,他的助理將張全徳送去了醫院。”
最近這段時間,傅錦墨最煩沈知梨,更煩陰魂不散的顧晏清。
沈知梨不願將人往壞處想,但傅錦墨看得分明,顧晏清對沈知梨有意圖。
倘若沒意圖,怎麼會接近她?
傅錦墨不容拒絕的霸道,“張全徳的事,我來處理,不用顧晏清插手,他救你,你欠他的人情,我幫你還!”
沈知梨震動,難以置信地看他,“為什麼?”
傅錦墨將她臉頰上的頭發撥到耳後,理所當然,“我是你男人!”
男人和男朋友,兩個字和三個字,區彆卻是極大。
沈知梨怦怦亂跳的心,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又平靜。
她被刺得隱隱作痛,“不要你管!”
傅錦墨不悅,嗓音沉沉,“不要我管?讓顧晏清管?怎麼,顧晏清是你男人?”
沈知梨氣得渾身發抖,“傅錦墨!”
她的眼睛又紅了一圈,小兔子似的。
傅錦墨想他對她真是夠心軟的,難怪以前都說女人哭一哭,男人就拿她沒辦法。
她現在真的是用這招拿捏住了他。
“這麼大聲音,當我耳聾?”傅錦墨無奈,“聽話,彆跟我犟。”
沈知梨推他,趕他走,“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她耍性子,不似平日裡那般沉穩,像個鬨情緒的孩子。
傅錦墨抓住她的手,又將人壓在床上,“你晚上受了驚嚇,我留下來陪你。”
“不要你陪!”沈知梨扭開臉,看都不想看他,心裡酸酸澀澀的,難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