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嘲諷道:“如今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塗山族長夫人?”
小夭並不反駁。
相柳猛地起身,小夭拉住他道:“你要做什麼?”
相柳漠然地道,“離開這裡。”
小夭道:“已過了兩日,再等一日,等他們離開了,你再走也不遲。”
相柳又是冷笑,“那豈不是又要占你便宜?對塗山族長實在不公。”
小夭製止他道:“夠了!你一口一個塗山族長,難道當年你一再撮合我跟他的時候沒有想到會有這一日嗎?”
相柳無言。
小夭道:“若要說起來,你跟我才是不清不楚,難道我也該讓人叫我一聲相柳夫人不成?”
相柳氣道:“我同你向來都是清清白白,從不曾僭越半步。”
小夭理直氣壯道:“是嗎?那那日在我頸間纏綿的是誰?”
相柳頓時愣在了那裡,他竟無言反駁。
小夭突然泄了氣一般道:“我同他根本繼續不下去,我滿腦子都是你,揮之不去。”
相柳更為震驚,卻不知是該愁還是該喜。
小夭抬眸望著他,眼中滿是不舍和無奈。
“這些年我在外漂泊,並不單單是為了躲避瑲玹,也是想借著時間消磨,淡化你我之間曾經的記憶。”她道,“其實我過得很好,即便偶爾想到你,也不會耿耿於懷。想來這個抉擇是明智的。”
她說著,又垂下了眼眸。
相柳低頭看她,也不說話。心裡卻是百味雜陳,千頭萬緒融彙其中。
小夭繼續道:“你實在不該出現的,但天意弄人,也非人力可以阻止。也許冥冥中早已注定,要我欣然接受,坦然麵對。”
她又想起了西陵珩離去之前所說的話。
“直麵內心。”
小夭道:“璟之事我會儘力解決,我會回去見瑲玹,向他解釋清楚。你安心養傷,待一切過去,再走也不遲。”
說著,她又釋然一笑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同我睡在一起,在我麵前,又何必要做君子?”
小夭雖如此說著,聽在相柳耳朵裡卻並不好受。
他竟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能,需要她勉強自己去為他周旋。
“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相柳道。
小夭盤起了長發,取出簪子固定。
她道:“解鈴還須係鈴人,有些事,即便你覺得你可以,我也依舊有我要去做的理由。”她說著,看著他緩緩起身,“與你無關。”
小夭和相柳擦身而過,抬手打開了門。
相柳看到她頭上的簪子,一時竟挪不開眼。
那根簪子他十分熟悉,正是當年在瑩玉棺材中他親手為她簪上的那支。
一晃竟已數年。
“小夭,對不起。”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恍然說道,聲音幾不可聞。
第四十八章
相柳並沒有待到晚上,小夭收攤回來時,他便已不在了。
院子裡一片狼藉,顯然有打鬥過的痕跡。
她的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咬牙,索性將身上東西丟到地上,關了門就追了出去。
其實要看他去了哪裡並不難找,這小巷狹窄,一路到底便是河岸,他若真要逃跑,可以直接遁入河底,順著河水逃至城外。
小夭一路找到河岸邊,這裡果然有打鬥過的痕跡。
於是她又躍入河中,順著河水出了城。
相柳手臂有傷,遊不了多遠,必然會選擇逃到城外,再尋出路。
小夭出了城沒多會便爬上岸去,沿著河岸又是一陣尋找,卻根本沒有頭緒。
山野漫漫,荒林遍地,哪裡看得到他人影?
小夭慌了。
可她又不敢出聲呼喊,隻能漫無目的地尋找。
這時候,她倒又後悔起來了,若她能恢複靈力該有多好?
可事到臨頭再來懊惱,哪裡還能有用?
於是她隻能抓緊時間,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去尋。
好在相柳此人靈力深厚,同他打鬥,動靜定然不會太小。
所以很快小夭便有了方向。
不遠處的半山腰上,法陣隱隱顯現,一連出現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