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沒有接話,這個想法他並不是沒有想過,隻是一時竟也想出會是誰。
能同小夭結下深仇大恨,首先就是豐隆,再者,便是他的那位便宜妹妹。
可這兩個人,如今也都沒有要殺小夭的理由。
當日婚禮現場,是豐隆放走了小夭和相柳。他若心有不甘,大可放任防風邶自流,小夭當時並無要同他走的心意,直接行禮便是。
再說防風意映,她如今已得到自己想要的。於她而言,塗山璟心裡有誰並無關係,也就更不會在意小夭的死活。
既然沒有頭緒,他也便不再往這個方向去思量。
小夭見他沒有出聲,便也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因為她自己也想不出來,會有誰要取她性命。
晚上,小夭跟相柳在回春堂同桑甜兒一家一起用的晚飯。這一次,他們沒有喝酒。
春子爹自上次少了半缸相媚好,便在不準他們晚上喝酒了。
飯後,小夭同桑甜兒她們聊天,相柳卻不知去了何處,反正總歸在院子裡某處。
眠月收了碗筷,獨自提著木盆去河邊清洗。
相柳緩緩而來,站在岸上,迎著月光道:“那件事,就辦在今晚。”
眠月憨厚的臉頓時冷了下來,抬眸看著他的背影,嗤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對她下手了。”
相柳沒有轉過身來,“隻是計劃有所不同,但你既然答應了,終究也是一樣的。”
眠月也沒有起身,依舊乾著自己的活,“你要怎麼做?”
相柳看著天上明月道,“我希望你予她一個美夢。”
眠月道:“僅此而已?”
相柳點頭,“僅此而已。”
眠月不禁問道,“是一月之期到了?”
相柳搖頭,“還差5日。”
眠月停了動作,將手搭在腿上,“這是為何?”
相柳沒有回答,自顧自道:“今夜子時,我等你來。”
小夭並不知道,在她回到小屋時,便已是她離開時。
相柳站在院門內沒有再動,隻遙遙看著她,似要將她刻在眼眸。
不知為何,她今日心情竟格外好,對月吟唱,翩然起舞。
她跳的根本算不上舞,不過是胡亂地轉圈罷了。
可她的臉上卻洋溢著笑意,看起來開心極了。
天上漸漸下起雪來,紛揚雪花落在她身上,映著月光,閃爍著瑩瑩白光。
小夭停住了,她長長的衣袖垂落,裹在她身上,顯得她更加窈窕。
她抬手去接飄落的雪花,歡聲道:“相柳,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相柳笑意盈盈,隔著紛飛雪花遙遙望著她,目光深邃而纏綿。
小夭笑著,提裙跑到相柳身旁,她垂落的發髻蕩在耳後,顯得格外俏皮。
“相柳,”她喚他,“你看,桑甜兒果然沒有說錯,今夜真的會下雪。”
相柳噙著笑意,“你很喜歡?”
小夭依舊在接著細碎雪花,點頭道:“喜歡。”
相柳揚手,天上雪花更濃更密,似片片絨羽。
小夭瞪大了眼睛,“好美。”她接住一大片雪花,看著它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