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看了六郎一眼,說實話,自己的四個兒子裡,四郎火爆直爽,七郎性格文弱,八郎活潑好動,論心機城府,當屬六郎。每到關鍵時刻,六郎的話總是能說到點子上去。
他把六郎的話想了想,覺得兒子說得很有道理,於是就說:“我修書一封是可以的,隻不過,我一人的力量有限,還是要聯合其他鄉紳,聯名向縣衙請求剿匪,才是正理!”
何氏聽了,便道:“既然這樣,阿九,你明天就不要去學堂了。”
“阿九,爹明日就在學堂上宣布,讓其餘四個女學生從後天起都不要來上學了。你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吧!”王秀才也道。
“爹,那我也從後天起再不去學堂唄,這剿匪的事兒,還真說不準什麼時候能成功,我和她們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呢,明天我去,就好好跟她們道個彆唄!”阿九上前拽著父親的袖子央求道。
“爹,那幾個姑娘都大了,說不定剿匪還沒完,她們就說好了婆家出嫁了,一旦出嫁,估計這輩子也難再見了,您就讓阿九去跟她們道個彆吧!”王六嫂道。
王秀才見兒媳婦這樣說,才緩緩點了點頭:“好吧,就去明天這一天,不早了,大家吃飯吧!”
見爹答應了,阿九高興地從籮筐裡拿起一個蘿卜粉絲包子,遞到爹的手裡。
何氏也端起一碗黃米粥,喝了一口:“把雪兒救下來的那個孩子,可真是了不得,一個人對付四個人,還能把人安然無恙地搶回來。”
“老八,你說他是練過武的,你是從哪裡聽來的?”七郎問。
八郎道:“我是聽他們桃園村的同窗們聊天時說起的,說何勁鬆三年前製服過野狼,那會就開始練武了!”
“製服野狼?那可真不得了!”王四嫂忍不住咂舌:“我隻聽說他書念得好,人又生得俊俏,也跟他爹學過醫術,沒想到還這麼了得,可真是個十全十美的少年郎!”
王秀才也點頭道:“那何勁鬆讀書甚有天分,是個好苗子,難得的是性子並不酸腐,我總覺他身上有股英氣,想來就是應在練武上了。”
一家人議論著今天的事,吃完晚飯後,各自休息。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阿九與倆個哥哥一起去了學堂。
摸著懷裡的四個荷包,阿九有些惆悵,剿匪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若是匪患長時間不除,自己與那四個姑娘真有可能再也無緣相見了。
她六嫂說得何嘗沒有道理。年來,她已經隱約聽說,除了雪兒之外,嫦娥與玉蘭也有媒婆上門提親了。這次彆過,真的,可能就再也無緣相見了。
雪兒姐妹與嫦娥都是桃園村的人,玉蘭雖然是她們烏山村的人,可是她們村很大,足有幾百戶人家,玉蘭家住在村北頭,也比較遠,想要像現在這樣日日相見,也不容易。
於是她便將平日裡繡的荷包拿了四個出來,揣在懷裡,預備帶給四人,做個念想。
到了學堂,隻見學子們渾然不似往日一樣齊齊整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是三五成群,議論紛紛。說的都是昨天那驚險萬分的事情。
玉蘭她們四個也到齊了,也聚在一起說著什麼,唯獨何勁鬆,人如其名,就像山上的青鬆一樣,巋然不動,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執一隻筆,全神貫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