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緩緩的下蹲,把女孩的屍體放在地麵上,然後步履緩慢地朝著屋內走去。
隻是右腳剛邁入屋子,他就像是看見了什麼無法相信的東西一般,再度愣住。
鏡頭調整了視線,順著他目光看去。
那是遍地的殘.肢。
沒有一滴鮮血,閉眼的頭顱,散落的殘.肢,凝結成人間地獄一般的畫卷。】
中原中也“蹭”地起來,他死死的盯住天幕中那清晰可見的留影。視線緩緩掃過地麵上的那些頭顱,隻覺得忽然一陣頭暈目眩。
“中也…”尾崎紅葉擔憂地看著他。
中原中也用右手撐著會議桌,支撐他有些搖晃地軀體,隱隱地紅光不停閃出又消失。
哪怕他已經把港.黑當成了家,但是在“羊”的那段經曆,是他一生中絕對不可磨滅的。
無論曾經的結果有多麼不堪,但過往並不是沒有溫情。
若真的沒有溫情,那一群未成年人相互取暖的日子,又算是什麼?
若真的沒有溫情,那麼為什麼要撿一個毫無記憶的空白的男孩?他當時可沒有表現出有特殊的能力呀。
正因為中原中也知道,“羊”曾經也是一個溫暖的家庭。後續走偏了,他十分的痛苦,難過,也懷疑,確實是因為自己有不可推卸的作用,“羊”的失敗,也是他加入港.黑一部分原因。
他希望在森鷗外那邊學習如何成為成功的首領。
但所有的所有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從未怨恨過“羊”這個組織上,無論白賴等人曾經對他做過什麼,他不解過,但也不恨。
那是曾經的家人和朋友啊。
中原中也加入港黑之後,也知道boss把“羊”活下來的人分散到全國各地工廠裡麵,他知道有製衡他的因素存在。
但是同樣的boss也給了他們身份與可以溫飽的工作。中也是由衷的希望這群曾經的夥伴可以走出不一樣的人生。
他想過這群曾經的夥伴未來的人生會是怎麼樣子,那念想中有無數種,卻從未想過他會忽然直麵如此。
一地殘骸。
“到底是誰!”中也緊咬著牙,從口中蹦出幾個字。
【“到底是誰!”橘發的男孩如同受傷的幼獸一般,嘶啞地哀嚎著。
但天地寂寂,無人回應。
鏡頭重新升高,枯葉簌簌,白雲悠悠,轉眼來到一處紅磚房外。】
“是武裝偵探社哎!”中島敦佯裝高興地指著看著天幕上停留的場景。
“哇~到我們了嗎?”穀崎潤一郎附和著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麵露痛苦,天台的氣氛太緊張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連恐怖片都會選擇分級製度?有沒有一種可能,這種鏡頭不適合給全年級段的人看?
所有人看到天幕剛剛放映的那一幕,心中都是沉甸甸的。
武裝偵探社的每個人都看過死亡,甚至有些人也體驗過死亡。
但天幕中那赤.裸裸的一地殘骸也實在是給人太大的衝擊感了。國田木已經氣得眼睛都紅了,但是沒有講話。
作為全程參與了拐帶重力使中原中也的參與者之一,前任港.黑乾部太宰治,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滴水了。
太宰治不否認當時的他黑的烏漆嘛黑,對人命也不在乎。
但對人命不在乎,不代表他能接受這種純粹的虐殺。
地麵上沒有一滴血,極大的說明這是異能力者做的,特地把人分.屍成殘骸。這說明他享受虐殺的快樂,而這種人……
這種人出現在橫濱這種本身已經混亂不已的地界,隻能代表著有無數無辜的人慘死。
這種異能力者,當時橫濱有這個人嗎?
【“社長,救人是沒錯了,但是也要注意尺度,你看你傷的。”
少年氣鼓鼓的聲音傳出窗外。
“這個委托已經解決了,這幾天您就好好躺著,其他委托我們是不接了,反正亂步大人是不會接的。”
“彆擔心了亂步,我知道啦。”嚴肅的聲線中帶著重傷未愈的虛弱感,卻還是知道要先把焦急地少年情緒穩定下來才行。
“哼。槍傷,刀傷,那群黑手黨也是下了血本了。行吧行吧。社長你好好休息。”
鏡頭緩緩從窗外往一間小室裡拉近,病床上,銀發男子裹著繃帶半靠著微眯著眼正準備休憩。
穿著駝色披風的少年耷拉著腦袋,把沾血的繃帶收拾好,緩緩地關上門。】
“啪”與謝野晶子手裡的茶杯掉落,傳來清脆地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