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她目光裡的詫異與莫名情緒過甚,早已習慣部下不在自己就會變得非常廢柴的迪諾都難免感到不太好意思,下意識將手扶在後腦勺打著哈哈看她,又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人一般都不會選擇蹲在垃圾桶旁邊,便猶豫著試探性詢問:“需要幫助嗎?”
千繪彌的表情略微微妙。
事實上,她並不覺得一個剛剛還平地摔過的人能幫她什麼,但為了不讓對方尷尬還是禮貌回答:“你可以幫——”
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因路過了群嘻嘻哈哈的小孩而以一個莫名其妙的無重心旋轉再度讓自己左腳踩右腳最後完美踉蹌摔倒在地。
“……”
千繪彌緩緩打出個疑問的問號。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但迪諾顯然不會因這種每天都要經曆一遍的事情而泄氣,在她微妙的目光下仍然從容自若地起身對著她笑,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仿若醞上了層暖陽,笑容爽朗:“我有什麼能幫到你嗎?”
——她們就這樣認識了。
年齡二十二歲,意大利人,據說在那邊也繼承了家業,來日本隻是為了看望自己的恩師與師弟。
雖然在某些時刻很笨手笨腳,但如若與她出去玩時旁邊恰巧有幾個似乎與他同行的外國男人就會變得非常靠譜。
似乎認識了什麼不得了的人啊。
十二歲的千繪彌漫不經心地這麼想,很寬容地接受了對方那點莫名其妙的笨手笨腳。
可惜迪諾在那不久之後就回意大利了,她們的聯係也因此斷開。
這是繼那之後她們的重逢。
迪諾似乎什麼也沒變,高了點帥了點,臉上依舊掛著他那標誌性的爽朗笑容。與她四目相對之際也沒露出驚訝的意外表情,隻一如既往笑著向她揮了揮手,很自然而然地抬腳走過來——
啪嘰。
他又把自己絆倒了。
“……”
成熟穩重的千繪彌思考了幾秒,選擇走過去蹲在他麵前,一臉匪夷所思:“你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都能摔的?”
倒地的迪諾:“……T_T”
總而言之,千繪彌很穩重地將人扶了起來,再客套地聊了聊彼此近況,最後迪諾很自然而然地拐出另一個話題:“既然是研修的自由活動環節,能跟我一起去玩嗎?”
千繪彌想了想,“這沒問題啊……”
迪諾的眼睛倏地亮起。
“那——”
“迪諾。”
還未說出的話被打斷。
“啊……”迪諾回過頭,映入眼簾即是一個大約十歲年紀的小少年。後者戴著黑色鑲橘布的禮帽,帽簷壓得很低,穿著全黑西裝,手上拿著一把綠色的槍。見此,他有些苦惱地笑了下,聲音明朗,“老師。”
欸?千繪彌歪了歪頭,恰巧與那位男孩平靜的目光對上,她輕唔了聲,語氣疑惑:“這是你弟弟嗎?”
迪諾笑,輕搖了搖頭,“不,是老師。”
小少年收起了槍,聲音懶洋:“先將你這個沒有部下在就變得廢柴的習慣改掉再來稱我為老師吧。”
迪諾摸了摸後腦勺,很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