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皮膚撕裂的痛苦中,少女怒視著前方。透過火焰,隻見原本萎靡不振的謝澄像是打了什麼興奮劑,握住憑空出現在手裡的冰錐長劍,向自己飛速衝來,比最初狀態全盛時都要快上兩倍。
謝澄攻擊變得異常淩厲,完全不是之前打鬥時初學者的樣子,更像是浸淫此道幾十年的大師,原本占據主動的少女徹底落於下風。
這一次,少女完全不複此前一直表現出來的自信與悠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不自覺中語氣已經變得焦灼,卻仍舊出言諷刺:“你這狀態維持的不久吧,三分鐘,一分鐘,甚至連半分鐘都不到?”
謝澄不知是否是因為無法開口,麵對少女的嘲諷一言不發。
空氣中爆發出激烈的劍光,無數長劍的虛像浮在空中,包圍了少女。謝澄不斷揮劍,懸浮著的長劍如得到了長官命令的士兵,不斷向著位於劍陣中心的少女而去。
少女周身的火焰被徹底壓製,在長劍不斷增加下,幾乎完全消失。
伴隨著始終圍繞在少女周圍的烈火逐漸消失,謝澄終於明白了少女此前瘋狂攻擊自己頭發的原因。
原本附著在少女頭上的寄生物此時不知去了哪裡,如同癩蛤蟆皮般被嚴重燒傷的醜陋皮膚暴露在外,聯想到剛剛詭異一幕,看了讓謝澄心生厭惡。這種厭惡並非是她主觀能夠控製的,而是來自於人趨利避害的天性。
少女也感知到了這意外的變故,崩潰地尖叫著,還想要再次召喚火焰,發現自己那如同能夠燃儘一切得超凡能力徹底消失。她一瞬間如同被人按下了靜音鍵,雙手捂著那看了令人惡寒的頭皮無聲地蹲下,雙眼不斷地流下眼淚,無視了包圍著自己的利劍。
似乎又回到了失去自己唯一親人的那天。
她出生在落後的村子,母親因難產而死,被視為克死母親的不祥之女,也因此與其他親人斷絕了往來。半輩子幾乎沒離開過村子的父親狠下心,帶她離開了故土,來到了沒人認識的小鎮上生活,一個人把她拉扯長大。在父愛的包圍下,即使生活拮據,她也依舊成長為了陽光開朗的小女孩,周圍人眼中的彆人家的孩子。
她的父親經常會帶些小禮物回家,同事送的柑橘或蘋果,午餐裡的免費酸奶,又或是街邊小店為吸引顧客贈送的小飾品。隻要是覺得自己女兒喜歡的,都會放在隨身攜帶的布包裡,帶回家給少女。
少女曾經以為生活會一直這麼快樂地繼續下去,直到幾個月前的一天晚上,父親帶了一個首飾盒回家。首飾盒內是一個造型古樸的戒指,戒指上纏繞著黑紅兩色的細繩。
據說是他回家的路上,碰到一個擺攤的老人送的。兩人相談甚歡下,他主動向老人展示了舊手機裡的父女合照。原本覺得老人一個人擺攤不容易想要拒絕,但對方實在太過熱情,一副不收就不讓走的姿態,最終無奈收下。
學校裡怕學生攀比,也怕丟失物品擔責,從不讓學生帶首飾上學。少女在看後將之收在了客廳的置物櫃內,吃過晚飯後便回學校上晚自習。
因為想要讓工作了一天的父親在家多休息一會,少女拒絕了父親送自己上學的提議。就在她獨自離開家不久,家裡莫名其妙起了大火,等正在淺眠的女孩父親發現,想要逃離時,已經被大火擋住了唯一逃生的出路。
火勢異常凶猛,加上這裡戶戶門口都大量堆放著準備賣廢品的可燃物,幾乎轉瞬間就吞沒了整個樓層。
在外散步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