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間,連斬出三劍,就見劍氣如虹,橫貫長空。
但劍光彙成的巨大瀑布,好似無窮無儘,橫空長空的三道無匹劍氣沒過多久就淹沒在其中。
眼見洪洗象也將被劍光瀑布掩埋之際,他的驟然間浮現一股凜冽至極的氣機。
方圓兩三百丈之中,掀起無與倫比的浩蕩之勢。
洪洗象氣勢一震,劍光瀑布便化作點點星芒,消散成空。
“貧道讓你未至圓滿之際,迫你一朝登天象,又以生死險境,再逼你入陸地神仙境。”
“甚好!甚妙!”
席正先一手背負,一手在前,晶瑩剔透的劍丸在麵前沉浮。
他輕挑眉梢,悠悠道:
“此戰過後,你將命不已久兵解轉世,不知是否還要放手一搏,強入陸地天人境。”
“倘若如此,你之神魂定然大損,輕則兵解轉世後,不複往日天資靈慧,成為一個癡呆憨傻之輩,重者身死道消,形神俱滅。”
“一愛紅衣八百年,隻為紅顏修正道,不知伱的癡情能否讓你拋棄一切?”
“陸地神仙境,殺你這指玄,足矣!”洪洗象垂眸而道。
“是嗎?那貧道也升一境,索性以天象殺地仙!”
席正先周身立即浮現一抹奇異氣機,道袍獵獵作響,身在在激蕩出瑩白與幽邃的深沉晦澀氣勁,二者升空,化為混沌之色,再以遮天蔽日之勢覆壓整座武當山。
趙希摶從頭到尾看下來,忍不住的感歎:
“老了老了,現在的年輕一輩真是了不得,洪洗象也就罷了,畢竟是呂祖轉世,其天資自是難以估量。”
“可這西楚皇室遺嗣,怎就有如此恐怖的天賦悟性,瞧其身形樣貌,明明不足二十,卻如此風華絕代,竟能與呂祖轉世鬥的旗鼓相當。”
“不對,應是以弱勝強,先以指玄壓天象,再準備以天象擊地仙。”
他說到這,不禁側身看著身邊的薑泥,詢問道:
“你這四哥,從小都是這般天賦異稟的嗎?”
薑泥一聽,這才緩過神,清麗秀美的俏臉浮現一抹追憶,輕道:
“我隻知道四哥一生下來,母妃便逝去,被奶娘和隨伺太監帶大,自小深居簡出,不怎麼喜歡接觸人,若非時不時會在家宴中見到,隻怕偌大皇宮都不知還有這麼一位皇子。”
“十來年裡,四哥雖衣食無憂,但從未練過武,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被一名普通士卒一刀穿胸。”
不止是趙希摶,其餘人聽到這番話,皆流露出駭然之色,練武幾載,便躍至天象,這般天資簡直比呂祖轉世的洪洗象還來的恐怖。
隻因洪洗象有前世的底蘊在,不用主動求道,道便會自然而來,是以平日裡騎牛看書讀書,煉丹解乏,或是靜看山巔隨罡風而動,又或興致一起,喂食黃鶴說話,便能一步登天。
而這僥幸不死的西楚皇室遺嗣,練了幾年武,當了幾年的野道士,便能精進至此,怎會不讓人震恐。
尤其是一身劍道修為完全陌生至極,必然是自悟。
此時此刻,他們隻覺得黃天之名,已經並非什麼坐進觀天的狂妄之稱。
那叫囂天下何人能弑天之言,莫名的再也不覺得有任何的誇大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