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溪對於他知道這事也沒感到意外,猶豫片刻,回頭看了眼盛繁星,便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談飛遠自然清楚她這隻是客套話,但也還是笑了笑:“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罷,他帶著盛繁星下了樓。
嘉泉市定安堂的名聲,談飛遠也有所耳聞,不過對於中醫,他向來嗤之以鼻。
談氏集團起家時就是藥企,時至如今,談氏旗下的製藥產業約占據了國內市場65%的份額,堪稱一家獨大。
有了這個活招牌,談氏集團順利在各個省市鋪開了私人醫院、療養院、美容院等連鎖產業線,就連近幾年才進軍的美妝行業,員工數量都數以萬計。
而全國中醫的從業人數,加起來連一百萬人都不到。
定安堂在中醫界再怎麼出名又怎麼樣?那塊地方才多大?有談氏一家私人醫院一層樓的麵積嗎?
在談飛遠看來,盛溪讓盛繁星去學什麼中醫,簡直就像是過家家一樣可笑。
等他取得盛繁星的信任,是絕對不會允許她繼續這麼胡來的。
作為他們談氏的千金,盛繁星要學的應該是鋼琴、外語和舞蹈,而不是什麼狗屁中醫。
之所以主動提出送盛繁星去定安堂,不過是想趁機單獨和她相處一會兒,否則盛溪總是在周圍盯著,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抵達定安堂,撲麵而來一股中藥味。
門診部旁邊就是煎藥房,盛繁星來了這麼多次,早就習慣了,倒是談飛遠剛進來就忍不住眉峰緊蹙,麵帶嫌棄。
盛繁星才不管他,和門口的導診小姐姐打了個招呼,徑直走進一號門診室。
晚上七點,定安堂人不算多,其他門診室坐診的大夫都下班了,隻剩下孫一寧所在的一號門診室還有幾個人排著隊。
見她走進來,孫一寧笑著和她打招呼:“星星來了?我這兒還有幾個病人呢,這樣,你先去二號門診室自己溫習,今天繼續練針刺,一會兒我再過去找你。”
盛繁星點點頭,又退了出去。
跟在後麵的談飛遠見她進去又出來,接著扭頭進了另外一個門診室,一頭霧水地跟上。
進入二號診室,盛繁星熟門熟路地翻出一個平板解了鎖,打開一個視頻看了起來。
談飛遠見此,心中更加嫌棄,這就是定安堂的教學方式?還真是如同兒戲。
他一屁股坐在了盛繁星對麵,就開始走神,想著要怎麼和她拉近感情,哄勸她跟自己回玉海市。
隻是不等他想好措辭,餘光中一道銀芒閃過。
談飛遠眼皮一跳,定睛一看,就見盛繁星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一根銀針,正要往自己手上紮。
他臉色大變,急忙起身,直接就從盛繁星手中奪過了銀針:“你這是乾什麼!這是你能拿著玩的東西嗎?”
談飛遠生氣地沉著臉,他可以暫時忍受盛繁星跑來學中醫,但無法旁觀盛繁星拿著針紮自己而不為所動。
她一個小孩子怎麼能拿著針玩?還往自己身上紮?這要是紮出什麼毛病怎麼辦?
不想,盛繁星看起來比他更生氣:“我沒有玩,我在練習,你好煩啊!能不能不要一直跟著我了?把我的銀針還給我!”
見她完全說不通,談飛遠都氣笑了:“練習?你一個小孩子能懂什麼針灸?你才看了多久的視頻,就敢上手往自己身上紮了?”
盛繁星鼓著臉瞪他:“這是針刺,不是針灸。我看視頻隻是溫習,你不懂就彆亂說,我都練了好久了,師父就是這麼教的。”
“你還練了好久了?”談飛遠氣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