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聽完盛繁星簡略描述的過去後,董鑫月的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疼惜。
原來她也才十五歲,在孤兒院生活了那麼久,又常年住在醫院,難怪小小年紀就這麼淡然穩重。
醫院裡那些身患絕症,命不久矣的病人,要麼心有不甘歇斯底裡,要麼可不就是隻能生死看淡,靜待死亡?
董鑫月本以為,保護者人格是自己女兒想要成為的模樣,那應該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女兒身邊好歹有自己,身體也還算健康,可她卻從小孤苦無依,難怪小小年紀就如此早熟。
董鑫月伸手摟住女孩瘦弱的身軀,給了她一個輕柔的擁抱,真誠安慰道:“都過去了。”
“以後就和我們一起生活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星星一樣,叫我一聲媽媽。”
她三十四歲,比盛繁星大十八歲,這個年代十六七歲就結婚生子的人不在少數,董鑫月已經算晚婚晚育了。
盛繁星是她女兒分裂出來的人格,又聰慧過人,如今還助她和女兒脫離苦海,董鑫月憐惜感激之下,自然願意主動接納她。
她還不知道,她的女兒已經死了。
盛繁星眼神閃爍,任由女人摟著自己,半晌才慢慢伸手回抱住她,垂眸應道:“好,謝謝……媽媽。”
她知道董鑫月誤會了。
可她拒絕不了對方。
盛繁星聲音很小,董鑫月隻當她是害羞了,體貼地過了一會兒才鬆開她,隨後聊起其他話題。
盛繁星一一應著,房間裡氣氛融洽。
一個多小時後,看時間差不多了,她附耳在門板上聽了聽,確認外麵沒什麼動靜,才點頭讓董鑫月出門。
推門時阻力明顯,出去一看,盛寶山睡得像頭死豬一樣靠在門邊。
顯然,他一開始是準備守門埋伏她們的,隻是不抵藥力,最後睡了過去。
門都開了他還沒動靜,董鑫月仍不放心,用擀麵杖戳了戳他的腿,見他仍處於昏迷中,才敢靠近。
盛繁星拿著之前準備好的麻繩跟了出來,和董鑫月一起,吃力地將盛寶山挪到了椅子上捆住。
繩子穿過腰腹和雙腿,將他的雙手固定在身後,連腳腕都綁得極為牢固。
這種捆法,還是盛繁星以前接過警方的一個委托,幫他們尋找某個藏得極為隱秘的犯罪團夥窩點,在網上找到線索後,從那些人的內網中學到的。
保證盛寶山醒了之後,整具身體除了眼珠子之外,哪裡都動彈不得。
由於盛寶山早年喜歡呼朋喚友帶一堆人到家裡聚餐,家裡的餐桌很大,是比較厚重的大理石材質,足有近兩百斤。
綁完人,盛繁星又將椅子固定在了餐桌的桌腿上。
這樣就算盛寶山試圖強忍著左腳右腿的傷想站起來反抗,也沒有可能了。
做完這一切,盛繁星打了個哈欠。
昨晚陪董鑫月紮鞋底睡得晚,早上又起得太早,她難免有些困倦。
注意到這一點,董鑫月道:“星星,要不要回房間睡一會兒?這裡有我看著,等他醒了我再去喊你。”
不盯著盛寶山她也不放心。
“好。”盛繁星點點頭,想了想,跑到廚房拿出洗碗的抹布過來塞進盛寶山嘴裡,然後才回了房間。
雖然董鑫月不在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