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雷聲不斷,又不方便打電話,最後盛寶山隻能無聊地玩起了線上鬥地主。
下著雨網絡信號不好,鬥地主動不動就卡頓掉線,導致他很快就輸光了豆子,罵罵咧咧退掉遊戲,開始玩捕魚達人。
一直磨蹭到八點多,期間他又喝了瓶啤酒,才終於收起手機回了房間,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盛繁星端著水杯出來,透過主臥門縫看見癱在床上睡得死豬一樣的人,目光微閃。
倘若她沒有委托人的記憶,恐怕已經拿著繩子過去了。
但她有,所以她知道,董鑫月曾試圖在盛寶山睡著時將他綁住拖延時間,然後帶女兒逃走。
卻在剛觸碰到他的身體時,就被清醒過來的盛寶山一把抓住,生生打斷了兩根肋骨。
大約是做了虧心事,他平時睡眠很淺,哪怕是喝醉了也都還留著一絲警惕意識。
不過也僅此而已。
放好水杯,盛繁星朝著正好在玄關處整理鞋架的董鑫月走去,她剛剛打掃完廚房客廳,晾曬完衣服,正打算去洗盛寶山的鞋。
盛繁星先她一步拿起那雙底下全是泥的棕色雨靴:“媽媽,我幫你洗。”
董鑫月驚訝地抬起頭:“星星?你怎麼還沒睡,明天要上學了,不用你洗,我來就好。”
她說著想從盛繁星手裡接過那雙雨靴,卻被盛繁星避開,女孩今晚似乎格外執著:“讓我來吧,媽媽。”
“我想幫你做點什麼。”
“星星,你……”看著眼前神態認真的女兒,董鑫月欲言又止,星星又露出這種令她陌生的表情了。
她到底怎麼了?早上從她這裡拿錢去買了什麼?中午出去見了什麼人?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現在又要拿盛寶山的鞋子做什麼?
董鑫月隱隱察覺到了一些,整個人再度變得極其不安起來,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最終,她深深吸了口氣,望向盛繁星:“你想做什麼?星星,告訴媽媽。”
她蹲著身子與盛繁星平視,語氣很輕,卻極為鄭重,眼裡的情緒複雜到令盛繁星都難以看懂。
盛繁星正想隱瞞,卻聽見她說:
“媽媽和你一起。”
盛繁星微怔。
董鑫月昨天曾問過自己,希不希望她離婚,盛繁星看得出她當時內心的遲疑和恐懼,所以並不打算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
直到今晚,董鑫月都還在猶豫。
可此時此刻,盛繁星再與她對視,卻隻看見了女人眼中濃重的擔憂。
遲疑仍有,恐懼仍在,但比起那些,董鑫月更無法接受的是眼睜睜看著女兒自己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
她不知道盛繁星想做什麼。
她隻是想和她一起。
隻有這樣,她才能在危險來臨時第一時間保護女兒,哪怕是死,她也會死女兒前麵。
董鑫月目光中袒露的決心和愛護之意太過灼熱,盛繁星睫毛微顫,竟有些不敢再與她對視,彆開了臉。
她和董鑫月回到臥室,關好門,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隨後,她從床底的紙箱裡拿出早上買的工業圖釘、錘子、鞋墊,一包磨好的安眠藥粉,布洛芬,以及從雜物室裡找到的一捆麻繩。
望著這些東西,董鑫月足足愣了好幾秒。
盛繁星說完問她:“目前的計劃就是這樣,你覺得還有需要改善的地方嗎?”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有董鑫月幫忙,成功率隻會更高,當然前提是她不掉鏈子提前露出破綻。
董鑫月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