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兩個孩子的額娘,就應該謹言慎行!以身作則才能夠言傳身教,而不是人雲亦雲,捕風捉影,這樣叫我如何相信你能撫育好兩個阿哥?”
這般風雨欲來的氣氛,壓抑得眾人不敢發出半分動靜,心中不由暗恨李氏非要捋虎須。
想引起貝勒爺惻隱之心的主意是很好,可也要看看場合。
年嬈那是一個心驚肉跳,清朝皇子大多都不是由生母養大的,胤禛也是出生後不久就被送到了景仁宮,由孝懿仁皇後佟佳氏撫養。
再加上清宮刻意隔開,可以說胤禛並未受到生母德妃多少照顧。
如今李氏提起什麼生母照顧得更好,豈不是火上澆油?
不等李氏回話,胤禛接著道:“還有,我會親自帶著他們,住在我的院子裡。如此,你可安心了?”
聽出胤禛話語中隱含的怒氣,李氏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按她的預想,貝勒爺應當會起了惻隱之心,準許自己能夠陪同弘昀與弘時一同前往,怎麼還是這般油鹽不進?
胤禛已經把話給說死了,李氏無法,隻能轉臉求助地望向福晉,想讓她幫自己求求情。
福晉身為後院的主人,自然有責任維護表麵上的和諧與穩定。
可她這時候並不理會李氏的哀求,而是一臉羞愧,深深蹲了下去,自責道:“請爺降罪,我身為主母,卻未曾在李氏口出狂言時嚴加製止,任由她詆毀年氏,是我的過錯,懇請爺將我一同留在府中閉門思過。”
胤禛端起桌上的茶碗,也不說好還是不好,將人晾了好一會,才淡淡瞥了福晉一眼,眼神中頗有深意,頷首道:“既然福晉已然知錯,那就如你所說,待在府中思過吧。”
年嬈在底下聽得雲裡霧裡的,這園子福晉有那麼不想去嗎?為何她會主動要求留在府裡啊?
要說是因為她剛才坐視不理,可自入府以來,福晉一直都是這種態度呀,冷眼旁觀著她們吵吵鬨鬨。
她還以為福晉是不屑於處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怕傷了大家和氣,原來竟是失職了嗎?
他們夫妻倆到底在打什麼機鋒啊?莫名其妙的。
直到回到小院,年嬈還在琢磨福晉的用意,可惜想來想去就是想不明白。
任由她糾結著用完午膳,懷英輕聲提醒道:“格格,後日便要出發前往園子了,今日咱們便要收拾行李,將一切都打點一下才好。”
年嬈猛然驚醒,看著懷英略帶著擔憂的神色,想起她今日挺身為自己辯解時的毫不猶豫,不由有些動容。
伸手握住懷英的手,感激道:“今日多虧了有你,若非你反應快,我還不知李氏所說是犯忌諱的事,冒犯到我頭上還一無所知呢。”
在現代要是聽到彆人說自己不祥,她都得嘲笑他封建糟粕,不當一回事。
可她這是處在清朝,背上不祥之說,到底是有損她的名聲。
懷英一臉謙卑道:“格格折煞奴才了,為格格著想本就是奴才的本分,怎敢以此邀功。”
年嬈也不知道該怎麼賞賜懷英,恰好看到手上的鎏金鐲子,便直接褪下,拉著懷英的手戴了上去。
“不知你缺些什麼,這鐲子便當做是你忠心護主的賞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