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胤禛哪還有心思換衣裳,直奔西跨院而去,製止了下人通傳的聲音,先去西廂房看了常樂。
許是方才心緒波動太大用儘了力氣,又被喂了安神湯,她已安然睡了過去。
胤禛坐在床邊發了好一會兒呆,直到正房那邊的動靜將他喚回神。
本欲看看福晉要如何處理,卻聽到耿氏叫囂的話,這才忍不住進來。
年嬈聽胤禛願意給自己機會,先是自己在腦中理了理思緒,將條理理順,才一句句說了出來。
“今日晨起用過早膳後,奴才寫了一封信讓布爾去送到常姐姐院中。誰知沒過多久嬤嬤便帶著幾個小太監進了小院,說是福晉有事請奴才去一趟,奴才一頭霧水到了西跨院,才知道是常姐姐出了事。”
年嬈繼續邊想邊說:“緊接著就是聽風指控布爾在西廂房牆角鬼鬼祟祟埋下了巫蠱之物,布爾是認下了他做了此事且聲稱跟奴才無關,可如今耿姐姐懷疑是奴才指使的布爾。”
說完事情經過,年嬈皺起好看的眉頭,看向聽風,發出了自己的疑惑。
“按聽風所說,布爾如此行跡可疑,院中可有其他下人發現他的行徑?他又是用什麼工具挖坑的呢?”
“難道是用手?”年嬈邊說邊緊緊盯著聽風的動作。
隻見她手指微動,慢慢握緊,似是要掩蓋些什麼。
她登時起身,上前抓住聽風的手,果不其然,在指縫中發現未曾洗淨的泥土痕跡。
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年嬈拽著聽風的手腕抬到古嬤嬤眼前,接著看向胤禛:“聽風絕對有問題,不然她指甲中怎會殘留泥土?”
聽風奮力抽回自己的手,爭辯道:“奴才懷疑布爾有鬼,自然要上前查探一番,許是那時不小心沾染的,格格勿要誣陷奴才,況且奴才怎會害自家主子!
福晉點頭:“聽風說的也是應有之理,僅憑這點怕是洗清不了嫌疑。”
“年妹妹真是病急亂投醫,我院兒裡的下人都伺候我出門走走,沒注意也是平常。”耿氏悠哉幫腔道。
年嬈也不氣惱,收回手放在腹前,裝模作樣地思考一番,頗為讚同的點點頭,“正是晨起忙碌的時辰,院中卻無一人灑掃,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啊!”
她也並非想糾纏於這點,隨意放過這個話題,年嬈看向胤禛問道:“奴才可否看一下那個人偶?”
望著胸有成竹的年嬈,胤禛不由有些欣賞,如此條理清晰,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度。
想聽聽她接下來要怎麼辯白,於是他點了點頭。
耿氏卻不依道:“爺,萬一年妹妹要做什麼手腳可怎麼是好?”
年嬈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生氣。
有這麼蠢的一個對手在這裡攪場子也許是她的福氣,讓她知道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真的會莫名笑出來。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耿姐姐覺得我還能怎麼做手腳?”
見年嬈還笑得出來,耿氏咕噥道:“誰知道你有什麼小心思。”
不管耿氏怎麼說,古嬤嬤還是將人偶呈到了她麵前,仔細端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