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借用了一下。”鬱嬌故作坦蕩。
緊接著卻聽門鎖“哢嗒——”一聲。
男人看著她,伸手在後落下了鎖。
齊冥曜清了下嗓子,絕對正人君子的做派:“以防有人突然闖進來。”
“理解。”鬱嬌意味深長地點頭。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她剛才小心謹慎、貓貓祟祟的模樣。
隻是為什麼這種偷感很重的行為,被眼前這個男人做起來,仍顯得斯文矜貴的。
齊冥曜落座在她對麵,燒上熱水,打開茶櫃,從最靠外最常拿的位置處,拿下兩個釉體通黑的茶杯。
她認出來了。
是她在他生日時,打著想要滲入他的日常生活,讓他對她印象深刻的目的,送的兩個自己燒製的杯子。
這會兒看著他茶櫃裡那些名貴的具有收藏價值的瓷器,自己這兩隻茶杯顯得格格不入。
真醜啊。
她在心裡由衷地感歎。
但齊冥曜仿佛是用慣了的模樣,溫杯倒茶,每個步驟都做得行雲流水。
他把斟滿茶水的杯子放到她麵前,才緩緩開口道:“重山吃下沈家,這你不用擔心。”
“沈東過兩天會向你賠禮道歉,當然你可以不接受。”
“之後他會進去的,隻是,隻能用經濟方麵的原因。”
他的語速不急不緩,仿佛就是在敲定明天的晚餐吃什麼一般簡單。
鬱嬌捧著杯子,一動不敢動。
這會兒她才清晰地意識到,坐在她對麵的這個男人,是齊氏的掌權人,有足夠的能力決定一個人甚至一個企業的生死。
大魚是她故意釣上來的,結果出了水麵,是條鯊魚。
鬱嬌有自知之明,她玩不過他。
齊冥曜等她沉默許久,開口問:“你還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巨大利益背後是巨大陷阱,鬱嬌知道。
“齊總這次想要什麼答謝?”她握緊了茶杯,茶水的滾燙透過瓷器近乎灼了她的指腹,她也毫無察覺。
齊冥曜卻沒說話,唇抿成一線,看向她的眸色裡恍若潛藏了深不見底的海。
他頓了很久,整個人向後靠坐在沙發上,幽幽開口:“你不是說我是好人嗎?”
他似笑非笑,語氣近乎溫和,但極具壓迫性的氣質讓人無法忽略。
鬱嬌端坐著,可手裡的茶水水麵卻微微顫抖著。
“我下載了防詐騙app。”她說。
齊冥曜嘴角牽起一個弧度,又問:“那你覺得我想要什麼?”
“鬱家?”鬱嬌不確定地反問。
齊冥曜卻連猶豫都沒猶豫,道:“鬱家而已。”
不是看不上的不屑,而是一種自內而外的絕對自信,隻要他想,外人仰望的鬱家,對他而言,也不過就是囊中取物。
這次的沈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的強大,甚至可以說是恐怖,完全超越了鬱嬌的想象。
她隻知齊家這一輩,儘數交給了齊冥曜,而自他上位起,就如破竹之勢般瘋狂擴張,令商場聞風喪膽。
鬱家和齊明致齊璟年一脈聯姻,打的是分齊家一杯羹的主意,而齊璟年則是想借鬱家之勢,試圖有與齊冥曜抗衡之力。
鬱嬌雖然一直未親身經曆過,但她敏銳地察覺到,無論是父兄還是齊璟年,在提起齊冥曜時,總含畏懼。
這是她選中他的原因。
但此時,她才真正有了實感。
她有些仰慕,又有些嫉妒。
真希望能有如此底氣說這話的人,是自己。
但還有的,是害怕。
心愛的魚兒上一秒被喂滿飼料,也一秒也可以是刀俎下的魚肉。
齊冥曜沒有說話,像是一個耐心十足的獵人,在等她給予他滿意的答案。
既然鬱家他都不放在眼裡,那重山那點兒肉,他肯定也看不上。
鬱嬌沒有自取其辱地提起。
她清晰地察覺到對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本能地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