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應該是,撩撥。
齊冥曜繃著臉替她關上門,卻在自己房間浴室裡的鏡子,看到自己上揚的嘴角。
當然喝醉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自己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更可怕的是,有人幫你回憶,而且還是請看VCR的形式。
鬱嬌睡醒了一覺後,來到遊輪的餐廳。
Richard和安德烈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視頻,嘲笑她。
鬱嬌就見視頻裡的自己,堅定地跟在齊冥曜身後,要跟他回去工作。
“……”好丟人。
但視頻僅限於他們離開甲板,沒有後續。
鬱嬌秉著既然都死了,那就死透一點兒的心態,問:“然後呢?”
“這你得問齊總啊。”Richard努了努下巴,示意鬱嬌身後。
齊冥曜剛進餐廳,向他們走過來。
Richard用手擋住嘴,俯身朝鬱嬌靠近了些,像是要和她說悄悄話似的,結果音量整個餐廳都快全能聽見了:“齊總昨晚是全身濕著出來的。”
“……”要不你聲音再大一點兒?
“你們在說什麼?”齊冥曜走近,明知故問。
她可沒膽子當著人麵,直接問昨晚他們兩個人回了房間雙雙濕身,是做了什麼。或許更準確的問法是,被她做了什麼。
“你吃了嗎?”她轉移話題的小心思不要太明顯。
身後的Richard和安德烈兩臉揶揄的模樣,都快直接懟齊冥曜眼前了。
但他隻是淡淡收回目光,回答道:“吃過了。”
“我們在說,我們也想要一個Tullia這樣敬業的秘書。”Richard看熱鬨不嫌事大。
“所以我是過來接人走的。”齊冥曜道。
“彆擔心,Tullia就算神智不清,也會跟著你走的。”安德烈笑道。
鬱嬌頭疼地扶額,轉身雙手合十地和對麵兩個人告饒:“快彆提了,饒了我吧。”
倆人大笑作一團。
鬱嬌跟著齊冥曜逃離餐廳。
遊輪已經靠岸,岸口停了一輛越野車。
齊冥曜帶著她,徑直走過去。早上說他們晚上要去一個地方,這個大家夥應該就是他們等會兒的交通工具了。
車裡卻空無一人。
齊冥曜先替她拉開副駕駛的門。
“阿靜不和我們一起去嗎?”鬱嬌問。
“不去,”齊冥曜答,“他白天沒睡覺,晚上得休息。”
“……”又提,鬱嬌閉麥,決定不再給對方留有提起任何可能提起昨晚醉酒的機會。
越野車的底盤很高,鬱嬌身高不算矮,但也需要雙手拉著扶手,借力上車。
齊冥曜護在她身後,沒有先離開的意思。
鬱嬌卻指著駕駛座,問:“能讓我開嗎?”
齊冥曜意外:“你會開嗎?”
“之前跟團出來表演的時候,抽時間偷偷學過。”鬱嬌說。
鬱嬌出行,鬱家都會安排專門的司機。更何況這樣聽起來不夠光鮮無法給鬱家長臉麵的技能,她的父親怎麼可能願意讓她浪費時間。
“我有國際駕照。”鬱嬌讓他安心。
齊冥曜點頭:“那你小心些。”
“放心。”鬱嬌快步走到駕駛位,還沒等齊冥曜過來護著,自己拉著扶手,一個大跨步就上了車。
啟動,起步,操作絲滑。
看來是真的會開。
鬱嬌成功上路,在開闊的路段,踩了一腳油門。
速度讓她渾身暢快。
她一拍方向盤,得意道:“女人還是要掌握自己的方向盤。”
齊冥曜不動聲色地抬手抓住副駕駛座位上的扶手:“嗯,也掌握了我的命。”
鬱嬌笑起來,又問:“我們去哪兒?”
“我給你指路,”齊冥曜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會要把我給賣了吧。”鬱嬌瞥了他一眼。
“彆怕,”齊冥曜悠悠開口,“你掌握著方向盤。”
“也對,”鬱嬌點點頭,笑起來,“畢竟你的命在我手裡。”
半夜飄小雪,好在能見度不算差。大路都被積雪覆蓋,兩側的山巒在暮色中影影綽綽。車輛稀少,開出近一公裡,他們才碰上一兩輛車。
隻有在岔路口,齊冥曜才出聲說下方位。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便再沒說話,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
直到車子來到一片開闊的雪地,齊冥曜讓她停下。
外麵很冷,他們沒有下車。車裡的暖氣開得很足,鬱嬌卸下開車的專注,瞬間熱了起來。
她扯下圍巾,丟到後座。
“我們來這裡乾什麼?”鬱嬌疑惑。
齊冥曜沒答,隻說:“抬頭。”
鬱嬌忍不住驚呼:“哇!”
近乎到頭頂的前窗玻璃外,在整片星空中跳躍著靈動的綠色,宛若熒光縵紗,傾灑而下。紫色和粉色纏繞著蔓延著,色彩的魔法瞬息萬變。
是極光。
用肉眼看,就足夠感受到大自然的震撼。
鬱嬌沒忍住下了車,她想離美景更近一些。她甚至完全丟了平日的優雅和驕矜,在雪地裡忍不住奔跑和哇哇大叫。
漫天美景,齊冥曜卻看著鬱嬌。
她裹著圓滾滾的羽絨服,蹦蹦跳跳得宛若一隻小兔子。
“有沒有開心起來?”他問她。
這開闊的天,奇跡般的景,希望不會再讓她想起昨晚,提起那人時流下的眼淚。
齊冥曜重新仰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突然生出一種荒謬感。
自己是在安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