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遲文采一般,管家理賬拿手,可這詩她卻聽不出好在了哪裡,不過還是笑著回了句:“先生好文采,就是未到冬日,聽著先生的詩竟能隱隱聞到梅花的香氣。”
一旁的雲嘉彰心裡偷笑妹妹溜須拍馬,但他確實覺得黎先生作了首好詩。心裡也歎母親用心給自己找了位好先生。
彆看黎先生是個風雅的老者,但誰又不喜歡被旁人誇讚自己的詩來著,他扭頭對周韻遲道:“你這個小姑娘說話舒心,等你哥哥來我這裡聽課時,你也跟著過來。”
“先生還是饒了我,先生與哥哥熟讀四書五經,我一個小女兒家隻認得一些字罷了,我若去了答不上先生的問話豈不是丟臉?”
黎先生哪會放過周韻遲這個會說話的小姑娘,他拈著自己花白的胡須道:“你若答不上來,你哥哥可會笑你?”
雲嘉彰笑著搖頭。
“那便成了,每日辰時你們兄妹兩人一塊兒過來,不許遲了。”
周韻遲是個愛睡懶覺的,在周家時這樣,到了雲家亦是如此,能不早起就絕不會早起。
自從有了早課,她再也沒睡過懶覺,每日還須要管家理事,忙的顧不上找雲老太太的殺害周家的證據。
日子就這樣忙忙碌碌的過著。
銀瓶瞧著這安穩日子,心裡變化了起來。
當初她瞧著自己從小侍奉的姑娘慘死,傷心之餘是希望這位丟了十幾年的小姐來報仇,找到殺人凶手。
這幾月下來,她瞧著這日子倒比真正的姿姑娘在世時好過。
彆怪她沒良心,兩位姑娘長的一樣,也都是侯府的小姐,這位韻姑娘回來後,事事都與自己說,也為自己著想,兩人如小姐妹一樣有時還睡在一起說說心事,她是很喜歡這樣安穩日子。自然也不希望這樣的日子生變,若真著到了凶手,侯府隻怕就要變了天呢!
這日到了大房雲嘉卉的及笄禮。
為著安信侯府的麵子,雲老太太把薛氏從院子裡放出來一日,叮囑她不要生事。自己女兒的及笄禮,薛氏怎會生事。隻是坐在席上看著府裡的布置不如承安伯府,心裡頭不舒服極了。
雲老太太有不少的體幾錢,可她知道薛氏從侯府拿了兩萬五千兩銀子給了薛家,對雲嘉卉的疼愛淡了許多,即便手中有銀子也不願給大房用,這場宴席辦的隻是不丟麵子罷了。麵對女客她自有說法。
“近來聖上病了,咱們這些臣子的家中又豈能大操大辦宴席,若惹得宮裡頭不快就不好了。”
有了天子在上頭壓著,誰又能說什麼,縱使心中明鏡似的也不敢拿這席麵說什麼。
周韻遲坐在席麵中,聽著雲老太太在另外一桌上的話,差點兒要繃不住笑,她這位祖母臉皮倒厚,自己還沒有練到那火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麵不改色的說瞎話。
明惠在桌下輕輕掐了她一把,讓她注意。
薛氏的娘家知曉雲家知道了那兩萬五千兩銀子的事情,也不敢來參加外孫女的及笄禮,怕雲家找自家要回那些銀子,婆媳兩人雙雙稱病來不了,派人送了一副金累絲頭麵和一支簪子就完事。
明惠送了一副金累絲嵌紅寶的頭麵,她這個嬸嬸比雲嘉卉的外祖母送的都要貴重不少。那些女客坐在席間碎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