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太太知道明惠的手段,見她把持侯府,又攏住丈夫的心,不過也不說什麼,就隻在靜心堂安靜住著。
可自從上次薛氏求了雲老太太要回娘家小住一段時日,從那次,雲老太太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今日經女兒一提醒,明惠不得不多想,難不成薛氏發現了什麼,不然她怎麼突然要回娘家小住,以前她雖常在自己院兒裡鬨騰,言語暗指明惠苛待她們孤兒寡母,可從來不提出要回娘家,因為她在意她頭上為亡夫守寡這個好名聲。
隻有握緊這個名聲,她才能為女兒雲嘉卉尋一個好夫婿。
周韻遲眉頭緊皺起來,明惠也不好繼續說那麼多,隻好岔開彆的話來,“過兩日你隨母親出門一趟,咱們去見你外祖母。”
“是宣陽長公主嗎?”
明惠溫言“嗯”了聲。
周韻遲不安的看了一眼明惠。
明惠把周韻遲的手輕輕抓住,一遍遍拍著,“你的事你外祖母都知曉了,她想見見你,你彆怕,她雖為公主,可也是個母親。”
不得不說,明惠很會攝人心,成功安撫了周韻遲。
……
河南府衙。
於是之與三司的大人已在河南府衙待了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今日他與三司帶著李然回京。
那日,他從那瓶毒藥下救了李然。
起初李然隻咬死私納賦稅一事乃是他一人所為,連續幾日不吃不喝也不開口。
三司的幾位大人在金陵城中素有美稱,對付這種無賴,幾人大人也沒有辦法,但也不能瞧著李然生生餓死自己。
於是之可不是那三位大人,說白了他就是個軍營中混大的兵痞子,他吩咐殿前司的人,硬喂也把飯喂到李然的肚裡。
又撐了十日,於是之去了關押李然的房裡,他搬了張凳子坐在李然的麵前,盯著她不言語。
才不過幾日,李然變的越發憔悴,嘴唇乾枯,猶如地獄的惡鬼,他慘笑著,說了十日來的第一句話,“裴大人,下官已經說了私納賦稅皆是下官一人所為,不知大人為何不結案。”
於是之不言語,從凳子起身,在李然身邊幽幽轉了幾圈。
李然不知他是何意,麵對三司審問時,他也不怕,可對著於是之,這個新晉的殿前司副指揮使,他心裡卻一點一點開始發毛。
正害怕之際,於是之在李然耳邊說了句話,那句話猶如鬼魅,纏住了李然的心。
“逐陽縣,清風小院。”於是之說完後,就笑著繼續坐在了凳子上,繼續一言不發的看著李然。
終究李然赤紅著眼,忍不住怒吼:“你把她們怎麼了?”
“不是我把他們怎麼了,而是你背後之人把他們怎麼了?”
李然神色一凜,不信於是之話,卻又止不住喃喃:“不會的,他們說隻要我咽下這事,就會放過我全家。”
於是之拿出一個金項圈扔李然麵前。
“咣當”項圈發出的聲響,吸引了李然的目光,等瞧清楚了那項圈,他打了個冷顫。
李然跪在地上,連日水米進的不多,這一大動作,讓他腦袋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