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茶清雅,很和周韻遲的口味,她呷了一口。
靜心堂滿室涼爽,坐了一會兒,周韻遲就覺得身上的熱氣消的乾乾淨淨,可一旁雲嘉儀還時不時打的扇子扇風。
涼風襲來,一陣熟悉的香氣縈繞在周韻遲的鼻尖。
這是自己做的胭脂香氣。
周韻遲又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雲嘉卉,她臉上也擦的自己製的胭脂。
周家的胭脂幾月前在金陵城風頭極盛,一盒胭脂難求,而現如今,周家全家身葬火海,後來鋪子裡的夥計知道自己東家已死,就卷了銀錢跑路。
周家本就是外地來的商人,在金陵城中並無根基,那場大火,巡防營和京兆尹也以天乾物燥不小心失火結了案。
想著周家的事情,周韻遲思緒漸漸遠了,靜心堂裡其他兩個女孩的說說笑笑,她也聽不進去。
雲老太太看著周韻遲心不在焉,出聲問:“姿丫頭是不是累了?”
來了侯府一個月,周韻遲還有些不太適應這個名字,可幸好她反應夠快,順勢裝作疲累,喘著氣道。
“回祖母,身子確實有些疲乏了。”
雲老太太與三個孫女也說了好一陣話了,她解了悶,於是就發話擺了擺手,“好了,冰酪也吃了,你們三個也就回院子歇著罷,特彆是姿丫頭,可要好好保養身子,前陣子總愛出門子買什麼胭脂,眼下那胭脂鋪子也開不成了,不許再出門胡鬨了。”
正要行禮的周韻遲,身子僵了僵,笑意不著痕跡的淡了。
周家鋪子的事情,雲老太太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一個身在後院兒的半百老婦人,周韻遲不信,她會在意一個金陵城中一個小小的胭脂鋪子。
周韻遲彎下身,依舊向雲老太太行了禮,隻是再次抬眼望去,她眼中對雲老太太已沒有了尊敬之意,她裝作恭敬的回道。
“是,孫女知曉了,一切都聽祖母的話。”
雲老太太很是滿意的笑了。
周韻遲同侯府的兩位姑娘一塊出了靜心堂,在廊下慢慢走著。
她故意走在兩人身後,觀察了下雲嘉卉與雲嘉儀臉上的胭脂,那是自己初來金陵時做的那一批,那味道她一聞便知了。
她又想了想自己屋裡放的胭脂,都是自己前些日子在彆苑送給姐姐最新研製的那些。
周韻遲側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靜心堂,看來,這雲老太太並沒有那麼喜歡姐姐這個孫女,方才那些關心之語,估計都是裝的吧。
回身,周韻遲跟上兩人,裝作無意問:“姐姐和妹妹兩人今日身上擦了什麼香粉,好聞極了。”
兩人聞言怔了征,隨即雲嘉卉笑道。
“哪裡是什麼香粉,是祖母派杜嬤嬤去外頭買的胭脂,妹妹不是常去那家鋪子這還聞不出麼?”
“奧~”周韻遲裝作恍然大悟,“我說這味道怎麼如此熟悉。”
“可惜了,祖母方才說那間鋪子開不成了,不然這麼好用的東西,我還想長長久久的用下去。”
“為何那間鋪子開不成了,我近日生病已經許久沒出過門子了,不知那鋪子發生了什麼?”
這時雲嘉儀插了話,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姿姐姐方才來的晚,祖母與我和卉姐姐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