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書房門被人破開,眼前刮過一陣風,胳膊隨即一痛,手中的玉瓶被人打碎在地上,毒藥灑了一地。
於是之心有餘悸的看著地上那一灘濕跡,幸好趕上了,沒能釀成大禍,不然他們一行人剛到河南府衙就出了人命,他們幾人怎能向聖人交差。
三司的三位大人也都麵色慘白相互看了看。
李然苦笑出聲,“幾位大人動作夠快,這才幾日就從金陵趕了過來。”
大理寺卿裴明哼道。
“動作若不快些,李大人隻怕此刻已經去見了閻王,那案子還如何再查,如今讓李大人失望了。”
李然驟然捏緊了拳頭,自己沒死成,那自己的一家老小,他不敢往下繼續想,隻能把內心深處的害怕暫時埋藏住,若能守住秘密的話,那位高高在上的貴人,應該能放過自己家人吧。
此時,逐陽縣的一方小院裡,院門緊閉,而屋內卻躺了整整一排屍體,一個三歲幼童脖間金鎖上,刻著一個大大的“李”。
……
金陵城裡,魚玄胡同儘頭深處。
白氏挎著一筐新摘下的新鮮蜜桃,從自家小院兒走出,走到了另一頭的周家門口,輕輕叩了叩門。
看門的阿牛瞧著是秦家夫人,連忙去通傳。
周夫人剛午睡醒來,聽著下人通傳白氏來了,她淡淡吩咐,“給秦夫人看茶,我等會兒便去。”
周夫人收拾了一番,挑了一支新打的金釵插入發髻裡,照了照鏡子就出了屋門去應對白氏了。
白氏從未來過周家的院子,這是她第一次登門。兩家雖在同一條胡同,可院子大小卻大相徑庭。她坐在周家的小花廳裡,雙眼四處打量著周圍的布置,眼中的羨慕之色十分明顯,她在心裡不禁歎道。
雖是商戶,可也有好處,瞧這滿屋子的布置花費定然不少。
王婆子給白氏上了杯茶,用的是一套上好的茶具,白氏的眼睛都直了,她微微咂舌,這茶具她在景瑞軒見過,一套茶具需得五十兩銀子。五十兩,自己丈夫一年的俸祿都沒有這麼多,彆說自家沒有這五十兩銀子,就是有,她也不舍得去買一套茶具。
看來周家還真是有錢,不知這茶在這麼昂貴的茶具裡是什麼味道。
白氏端起茶盞細細品了品茶,她咋咋嘴,雖沒嘗出什麼味道來,但麵上卻十分愉悅。
周夫人打著扇子幽幽然進了小花廳,笑著坐在了白氏的身邊。
“妹妹怎麼有空來了。”
白氏正要說話,又瞥見周夫人發髻上的那支金釵,明晃晃的金色當真是刺痛了她的眼,她不僅有些怨恨起自己那不開竅的侄兒,若他能與周家的寶貝閨女成了,說不低定啊,這支金釵如今都在自己的頭上了。
白氏儘力收起自己羨慕的眼神,裝作無事道。
“我娘家今早給我送了一大筐新鮮的蜜桃來,在金陵啊是個新鮮物兒,這不是念著周姐姐上次在我家受了委屈,特意拿來給周姐姐賠罪。”
周夫人瞥了那筐桃子一眼,心裡微微不屑,白氏若早一個月來向自己賠罪,她還真原諒了她那侄兒對自己的侮辱,可上次荷香與自己透了底,自己閨女無意救了安信侯府家的小姐,還處成了閨中好友。
這消息可是樂壞了周夫人,那侯府夫人若是知道自己閨女是她家閨女的恩人,怎麼著也給介紹個好郎君。
白氏觀察著周夫人的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說:“姐姐看不上我這筐桃子?”
周夫人笑了兩聲,嘴角淺淺掛笑,“妹妹說笑了,這桃子確實不錯,隻是我與我家老爺都不愛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