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舟下意識往那處看了一眼,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後,霎時漲紅了臉。
兩人都沉默了,眼見氣氛越來越奇怪,越舟看了眼關緊的窗戶,憋出來一句:“屋子裡好像有些熱。”
……氣氛更奇怪了。
沈睢因俯身用手將窗戶推開,越舟趁機下床。
他低頭望著她,才發覺她本人要比薑姑娘瘦了不少,不自由主地開口道:“越姑娘,多吃些。”
越舟壓根沒聽他說話,她此刻在回想薑家的布局。若破局之法隻藏在李府,沒理由還將薑家囊括進異常域內。
得尋個機會去薑家一趟。
剛剛她似乎隱約聽見了沈公子在跟她說話,她抬頭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沈睢因自覺失言,並不想重提,於是他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搖頭道:“沒說什麼。”
越舟聽他如此說,也知並不重要,她拉過沈睢因坐在一旁的桌幾上,興致盎然地開口:“多謝沈公子剛剛提供的線索,這讓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不舉之症,布局當為陽盛,可顯然他們並不為李公子考量,應是有更重要的打算。
“另外,你應當不知我在薑家梳妝時便已附身而來,那既然這異常域將薑家至李府的全部都囊括進來,是否意味著我們如今的調查範圍太過狹小了呢?”
沈睢因被她拉回正題,正色道:“我先前的確不知,原以為我們的附身時辰當是同一時刻。這樣想來,你認為誰去薑家最為合適?”
她的手托在下巴上,分析道:“你我不可前去,容易引人注目,也不符合人設;公良小姐附身於表小姐,雖性格張揚跋扈,卻也不會閒得去找一個貧困人家的麻煩;聞小姐附身於侍女,蕭公子附身於廚房雜役,雖存在感低,卻也不可擅離職守,除非……”
越舟轉頭看向沈睢因,後者垂眸倒茶:“除非什麼?”
她嘴角微勾:“你去將蕭公子要來,讓他從燒火小廝搖身一變為李公子的侍從,我呢,將聞小姐要來做薑漁的貼身侍女,如何?”
沈睢因抿了一口茶:“聽越姑娘的。”
越舟聽他應下,立即起身從被褥底下掏出幾張紙,再從中挑出一張遞給他。
沈睢因莫名地接過,展開後了然,是一幅畫像。畫中人是一位瘦弱的少男,身著布衣,最為明顯的特征是臉頰上有一顆痣。
畫像底下還附有一行字,他認出是越姑娘所寫——此乃蕭無寧。
*
沈睢因頂著李公子的臉果真好辦事,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蕭公子和聞小姐要到他們身側。
蕭無寧也不在乎何形象了,一進屋便直接癱在地上,眼神空洞:“這活不是人乾的,回去就讓我阿姐多給我家燒火小廝些月錢,再招攬些人手分擔分擔。這偌大的李府,竟隻有兩人負責燒火,真是可笑。”
聞朝暮背過身去笑得發抖,越舟掐了自己一把,以免笑得太大聲。
沈睢因清了清嗓子:“公良小姐不便過來,但我已送信過去告知接下來的計劃。無寧,你與聞小姐喬裝為兄妹二人去薑家道喜,看看院中有何異樣。李府主屋前的遮陽巨樹,有陰陽相調的嫌疑,你們可以從陰陽入手。”
越舟適時地遞上路線圖,並同聞朝暮說:“聞小姐,你想辦法混入薑漁姑娘的房間,我猜測其中可能有某些我之前忽略的東西。”
她頓了頓,又道:“我,沈公子和公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