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溫昀茫然,垂下眼簾,似在自省。俄頃,他貌似意識到,這段時間他對她十分冷淡,遂溫聲解釋:“彆胡思亂想,我近來繁忙,對你關心少……”
“不止如此。”鄭妤強忍淚水,“溫寒花,我們是夫妻,我希望你可以對我坦誠,不要讓我猜來猜去。”
溫昀步伐沉重走來,捧起她的臉貼近。她偏頭躲開他的吻,溫昀哭笑不得放開手。
“阿妤,休了你不止是順阿娘的心意,也是順你的心意吧?”
回京之後,溫昀像變了個人似的。他性情溫和,待人有禮,對她說話溫聲細語。可最近,她屢次說話他都不搭腔,偶爾答非所問,甚至對她冷言冷語。
她有預感,他們的婚姻怕是快走到儘頭了,再努力堅持,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回京以來,我從未想過離開你。”
“那你為何要躲?”
“你身上有不屬於你的味道。”他一進屋,她就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香味,是宣京貴女喜愛的一種熏香味。
如若他移情彆戀,不願意與她一同維係這段婚姻,那開誠布公體麵分開,好過虛情假意互相折磨。
即使她如今一無所有,即使她可能風餐露宿,也不想勉強待在此處,跟他同床異夢。
“阿娘欠了柳夫人一筆錢。”溫昀說明原因,“我替阿娘去一趟,未料到來的是柳姑娘。”
吏部尚書柳泉的妹妹柳如湘,正是七年前拿繡球砸中溫昀的柳姑娘。
“我不在意你今日見的誰,也不想乾涉你去見誰。”她抹去眼角淚珠,“我說出來,純粹為回答你的問題。”
“不在意,不乾涉……”溫昀黯然失色,“換言之,不在乎我是否變心,不珍視我們之間的感情,純粹不想跟沾染有彆人味道的我親近。你如此看重忠貞,為何自己做不到忠貞?我甚至……未強求你意識忠貞。”
她反複琢磨,逐漸領會話中深意——他懷疑她和李致有染。
“我和他沒有……”她忽然覺得解釋無比蒼白,故不再多說。
當年她和李致一起失蹤好幾日,他們親過抱過,睡過同一張床,有沒有突破那一道防線,還重要嗎?在溫昀心裡,她的罪名已然成立。
“為何不說下去?”溫昀閉目仰頭,“他準確無誤說出你身上痣的位置,他知道你褻衣的顏色,你和他沒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你若不信,休了我便是。”她伸手取外袍,溫昀鉗住她的手,把她推回床上。
他順勢壓下來:“你讓我說出來,我說,隻是回答你的問題,不意味我會將你休棄。”
“給我點時間。”薄唇貼住下頜角,他道,“我會摒棄這些彆扭的想法。”
鄭妤輕輕推開他,抹去下頜角上的水漬,邊穿鞋邊告知:“我今夜和解霜睡。”
解霜房中,壓抑隻增不減。解霜跪在地上抽泣,鄭妤昂頭,態度強硬。
“明日一早你就離開吧,去燕王府當差也好,回家尋親也罷,你為他辦事,想他不會虧待你。”
“小姐……”
“奴契我早給你了,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