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此時,分明凍得渾身哆嗦,卻不舍得放棄逗弄小白貓。
“你為何不理我?”鄭妤撇撇嘴,指尖輕點貓胡子。
白貓喵喵叫一聲,昂首挺立。它的眼睛微微收縮,似在對鄭妤表露不屑一顧。
鄭妤環抱雙手,不滿鼓腮:“你這小東西,怎比李……”
話音戛然而止,她咂咂嘴,不再往下說。
總下意識想起這個人,碰到什麼東西都喜歡拿來跟他做對比,這並不是好習慣。
鄭妤摸摸白貓的小腦袋,興致寥寥。餘光飄忽不定,忽瞧見熟悉的麵孔接連自巷口閃過。
“他為何跟著鐘姑娘?”
兩人都沒發現她,鄭妤收回視線,抱起白貓,漫無目的在巷子裡踱步。
白貓喵嗚喵嗚,舔舐門齒。
吃飽喝足,白貓一蹬腿飛竄上牆頭。鄭妤放聲驚呼,目光隨貓飛撲的方向望去。
風起,墨發迎風飛揚,俊逸眉眼如玉琢。他應在高處站了好久好久,久到眉梢結了一層滿目溫柔都化不掉的霜。
鄭妤恍惚一刹,迷惑不解。她那般羞辱他,以他高傲的心性,該想方設法加倍奉還。可為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她假裝什麼也沒看見,挪開眼尋貓追去。那貓縱身一躍,爪子扒拉這邊瓦片,借力跳上那邊窗台,乖順搖搖尾巴,小心翼翼爬到他手臂上。
這下好了,視而不見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好久不見,妤娘。”李致抓著貓爪子晃了晃,看著貓跟她說話。
一個月十七天而已。鄭妤淺淺一笑,轉身離開。
天倏然一暗,狐裘自上空拋下,一半罩在她頭上,一半掛在她肩頭。
“天冷,彆染病。”
鄭妤扯下狐裘,回之一笑道:“謝殿下恩賞,我不需要。”
“那你送上來。”李致垂眸俯瞰,眉峰微微上挑。
如意算盤打得響,生怕她聽不到似的。她既不帶走狐裘,也不自投羅網,將狐裘疊成方塊,放在窗台上,拂袖離去。
芳茗樓中人影散亂,鄭妤轉一圈沒看見溫昀,一問小二才知,溫昀誤以為她先回去,已離開好一會兒了。
鄭妤剛推開房門進屋,還未關門便被溫昀緊緊抱住。
“你去哪了?”
“我去巷子……”她還沒回答,溫昀忽然推開她,一連退後好幾步。
“你少觸碰那些畜牲。”
鄭妤低頭看看自己,又疑惑看向溫昀,順他實現再看回自己身上,恍然大悟。她拂去衣上的白毛,從衣櫃裡拿出換洗衣物,鑽進浴室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