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沒清醒,心智也不知停在幾歲。李致在她身旁席地而坐,靜靜聽她講述舊事。
鄭妤抱住牆邊君子竹倒苦水:“我今日得知你要來,特意給太後娘娘獻殷勤,泡好了茶等你。可你一口都沒喝。”
他壓根不記得有這等事。
鄭妤又道:“我看見你和清漪姐姐在桃花水榭站了好久,我在不遠處等了好久,就為了跟你見一麵。可你路過時,一眼都沒看我。”
他對此毫無印象。
鄭妤撒開君子竹,轉回身來,兩掌捧起他的臉:“李殊延,你真的,很過分很過分。”
她一遍又一遍重複“過分”,昏昏沉沉睡過去。
李致攬過昏睡的女子,以肩作枕,以袖當被,為她營造出舒適的睡眠環境。
時光倒流,恍然間,好像回到水牢那晚,她也是這般毫無防備靠在他肩上安睡。那時的他,尚未預見,有朝一日他會對她動情。
“李殊延。”她悶悶囈語,他溫柔輕拍她後背。鄭妤睡得不熟,反複低喚他的名字。
微風起,竹影婆娑,沙沙作響。她眉頭一皺,往他懷裡縮。
鬢發揚起,掠過他側頸,又落回她眼角。她麵色酡紅,晶瑩汗珠自額頭沁出,滑落,掛在眉梢。
李致自袖中抽出一方粉帕子——她來王府謀合作那夜落下的。他輕輕為她擦拭額角,鬼使神差伸出手指。
指尖輕撥長睫,映落下眼瞼的陰影顫了顫。李致含笑低喃:“燕,燕。”
他在做什麼?李致猛然回神。
蹲在彆人家門口,抱著酒氣熏天的醉鬼,像個傻子一樣麵對睡著的人笑……
李致斂去笑容,壓下嘴角弧度,看向彆處。
醉貓忽然伸出爪子覆到他腿上,撓兩下又轉去摸小腹,最後食指勾住腰帶,就著這姿勢,睡死過去。
“你……”他攥緊衣角哼哧,被爪子撓過之處,好似留下什麼東西,一路上行鑽進喉嚨,不上不下,卡得難受。
他不自在悶哼,那貓亮出犬齒狠狠咬他一口,爪子圈住他脖頸,埋怨:“彆亂動。”
“你把本王當……嗯……”
紅唇與他的唇一觸即分,鄭妤做出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噓——彆說話,李殊延怕吵。”
“你仔細看看,眼前是誰?”
她迷糊點頭,抬手觸他的唇。他豈能一再忍受撩撥,拂開手攏過她,報複般吮吸綿軟櫻唇。
鄭妤又愧疚又委屈,一下迎合張嘴,一下抗拒推搡。
唇瓣微分,他給她時間換氣,她卻哭道:“溫寒花,彆生氣……”
這個名字喊出同時,托住她後腦的手滑下,頎長五指扼住脖頸。
“鄭雲雙,你再說一遍。”
“是我不好,我沒做到完完全全忘記他,也做不到全心全意對你。”
李致屏息凝神,不自覺加重指上力道。
“可你也沒全心全意對我啊……我們算扯平了。”
她意識混亂,上一刻把他當成溫昀,下一刻又喊他的名字,來回輪換,無休無止。
“勸我回京,稱我靜淑,你是不是還要提娶我?是不是還想騙我說喜歡我?我才不信你呢!你故意按我喜歡的點菜,我差點被你騙了。”
“還好我聰明,多試一步。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