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君子克製欲望,不敢深吻,不敢深入。他溫柔似水,她拖著疲累的身體應付了事。
鄭妤裝模作樣哼兩聲,終結這場無愛無欲的戰鬥。
相擁而眠,她困倦至極,眼皮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闔上。總覺得有事沒說,事前在說什麼來著……
“我先前同你說的事還沒說。”鄭妤陡然想起來,戳了戳溫昀手臂。
“你說,我聽著。”
“我和燕王殿下之前在宣京查的案子,找到新的線索了。”鄭妤聲音越說越小,“他和郡主找我幫忙。”
為免溫昀多想,她特意加上昭寧郡主。
溫昀沉默一刹,問:“你答應了?”
“嗯。”
“那便去吧。”
夜雨潺潺,同床異夢。
鐘聲了殘夢,雨後物濛濛。溫昀按部就班出門,鄭妤獨坐妝台前,一遍又一遍描眉。
解霜進屋來,見鄭妤一襲絳紅襦裙,驚訝瞪大眼睛。
“小姐今日怎想著要打扮自己了?”解霜意有所指,“莫非要去見重要的人?”
“胡說八道。”鄭妤在各色唇脂裡挑出一種,“我一時興起,不可以嗎?”
搗騰一早,她最終沒敢把那身紅裙出門。
漫步同遊,每走幾步就有男女老少扯著吳語跟鄭妤打招呼。
提著菜籃子的中年婦女紅著臉道:“伊個郎君實頭俊嘞……”
隨後嘰裡咕嚕問了一大串問題,李致茫然看向鄭妤。
鄭妤笑盈盈回答婦人,她們一唱一和,其樂融融,李致冷臉站在一旁,格格不入。
李致本想直接走開,但見鄭妤跟婦人交談時,貌似心情好了不少,故他硬是耐心站了一刻。
溪水潺潺,兩人沿溪行,鄭妤走在前方,李致落後一步跟著。
他沒話找話:“你們方才說什麼?”
“她說你長得俊俏,問你是誰,是否婚配,想給你和她家脾氣潑辣的妹妹做媒。”
李致眼尾微挑:“那你如何答?”
“我說你是宣京來的富商,尚未娶妻,正好喜歡潑辣的女子。”
瞎話張口就來,鄭妤才不會承認,她說李致家裡的小老婆,個個脾氣暴躁,整日爭風吃醋,煩人的很。
可她忘了,李致對各地方言皆有涉獵。
“我怎不知自己喜歡潑辣的女子?”李致看破不說破,配合她表演道,“你從何處聽來的流言。”
“彆什麼事都賴流言蜚語,是你齊公子親口說的。”鄭妤拐彎抹角就把齊晟賣了。
“荒唐。”
“齊公子現在又不喜歡潑辣的了?”鄭妤百無聊賴踢石子,假裝隨口說道,“那你說說現在喜歡什麼樣的,我可以幫你物色物色。”
眼見著她就要撞上低垂的枝椏,李致迅捷伸手將樹枝抬高。鄭妤聽到動靜抬頭,不料雨露未晞,沁在樹葉上的水珠飛墜,儘數往他們臉上甩去。
水珠迎麵而來,在眼前無限放大,鄭妤閉眼伸手張開五指去擋,冷不防撞上後方之人胸膛。
她緊緊抓住可供支撐的肘窩,與此同時,李致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