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根針……和芳茗樓……”鄭妤不敢亂碰,“殿下,這根針和在芳茗樓傷了您的銀針很像。”
沒得到李致回答,她返回李致身邊問:“殿下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李致遞給她一根黑繩,鄭妤接過打量,發現繩上掛著指甲大小的木牌。
“芣苢,草藥?”
李致不吭聲,撥開骷髏頭,又找出一根黑繩,還是寫著“芣苢”二字。他繼續找,找出一堆黑繩。
“三十一根黑繩,三十一顆頭骨……”鄭妤喃喃自語,“篩選,還是取代?”
“你找出什麼?”李致往稻草堆走,在鄭妤描述的位置看到鐵針,徒手撿起來觀察。
鄭妤膛目結舌:“殿下不是說,針若淬上毒,可穿腸爛肚,見血封喉。您怎麼直接拿起來了……”
這根針鏽跡斑斑,落在此處少說有幾個月,有毒也散乾淨了。李致無奈:“你不必把本王說的話奉為圭臬。走,找出口。”
離開隔間,李致欲往西去,鄭妤揪住他衣角,指向東邊。
“地上有血跡。”她指著地麵。
兩人一路東行,途中誤觸好幾處機關,棒槌、暗箭、釘板……所幸李致反應敏銳,皆逢凶化吉。
可帶著她這個包袱,難免受到拖累。這下地上不隻有乾涸的血跡,還有濕熱的鮮血——他好幾次使用右臂,未愈合的傷口反複流血。
最嚴重的當屬過釘板,他必須用左手扒牆頭才能保證承重,那就不得不用右臂抱她。她眼睜睜看著玄袖顏色加深,血漬沁出表麵。
他們氣喘籲籲,靠牆席地而坐。鄭妤哽咽問:“殿下,您沒想過拋下我嗎?”
“想過。”
“那為何不實施?”
舍己為人隻流於表象,她知他並非良善。伴隨一路的疑慮再次冒頭,她就想問個確切答案。
承認他舍不得拋棄她。承認於他而言,她是特殊的。承認,他喜歡她。
但他沒有。他隻是淡淡回答:沒法向母後交差。
肚子叫聲掩蓋堵在喉頭的哭聲,她揉揉乾癟的小腹,蜷起雙腿,有氣無力抱著膝蓋。
獸叫鳥鳴,出口近在眼前。牆上繪有兩塊網格,左天乾右地支,是隻有他們內部才知道的通行答案。
六十種組合,按對概率微乎其微。李致犯難,無從下手。
“可能沒法帶你逃出生天了。”他垂手放棄。
“能與殿下長眠於此,未嘗不好。”鄭妤擲地有聲,無畏道,“吾心既許,之死靡它。”
恪守規矩的女子,若非窮途末路,斷不會大膽告白。李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