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鄭眼睛不抬一下,專心搗鼓茶葉,“我為何而來,殿下心中有數。”
“你那侍女本王已安排人去看了。”
碎茶葉紛紛揚揚落入茶爐,在他話音落下時,鄭妤手一顫,茶葉掉入火中,畢畢剝剝燃燒,化為灰燼。
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她接著撒剩下的茶葉,漫不經心笑:“果然是殿下的手筆。”
猜測是一回事,沒得到驗證尚有轉機,他親口承認是另一回事,他的絕情板上釘釘。
李致後知後覺被她套了話,頓感煩躁。他向來不怕對她展露自己的狠辣,想著把她嚇得不敢靠近才好,今夜卻不知著什麼魔,下意識在她麵前裝良善。
“但你照樣來了。”李致微抬右臂緩解不適,“除了本王,你沒有更好的選擇。”
鄭妤雙手奉茶,雙目通紅盯著他:“可是殿下,我本可以不用選擇,遑論選擇的好與壞。”
穗豐妄言:“殿下隻有這一張牌,鄭姑娘不想選,可以早點回去繡嫁衣。反正靖王喜歡您,何愁保不下小小侍女。”
茶水潑穗豐一臉,鄭妤摔杯而起,氣出眼淚。
若無李致授意,穗豐那樣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字的悶葫蘆,豈會一而再再而三出言不遜?她是有求於人,但不至於淪落到隨隨便便一個侍衛能對她陰陽怪氣。
摔杯這一舉動令在場三人倍感驚訝,他們眼中的鄭妤,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脾氣。李致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剜一眼穗豐:“自行去領罰。”
“殿下不必在我麵前演戲。”她抽出帕子,餘光瞟見血跡隨手扔下,改以袖拭淚,眸中顯露前所未有的堅毅,“我知道這是您在軟硬兼施,隻不過我今夜心情極差,不願奉陪。”
歲稔見狀忙拖走穗豐,廳中隻剩他們二人。李致重新擺出一個茶杯:“穗豐自作主張,本王絕無此意,鄭姑娘息怒。”
“殿下言重了,鄭妤有求於殿下,受點委屈不算什麼。”鄭妤坐回去給李致倒茶,“殿下要找的證據,具體指哪些?”
“田契、書信、賬本……總有端倪。本王也不清楚,具體是何物。”李致接過茶輕嗅,茶香清醇,再看茶水,汁液清澈,淺嘗一口,清甜爽口。
或是由於少量茶葉撒出去,味道淡了些,卻也正合他心意。
“寧遠侯犯事諸多,殿下懷疑父……陸太師牽扯哪一樁?”
李致略加思考,沉聲答:“擄掠婦女。”
“因何起疑?”
“無故。”
回答出乎鄭妤意料,她無言以對。至公無我的李致,竟然無故懷疑一個人。思及芳茗樓,葉佳是靖王侍妾,死而複生複死,而李致追查的正是婦女失蹤。鄭妤又問:“靖王頻繁出入芳茗樓,難道對此一無所知?”
“他有點心思全花在女人身上,你指望他知道什麼。”李刻薄嘲諷,“靖王府人多,國庫撥給他的月例和封地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