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
她狠狠地磨了磨牙,從懷中掏出碧血曇花扔給他,破口大罵:“你才被糟蹋了,你全家都被糟蹋了!”
施仇挑眉。
稀奇啊,甚少看見她發如此大的火。
他嫌棄地擦了擦一臉口水,將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她身上,“都和你說了,顧輕不好對付。”
上邪一聽就來氣,罵罵咧咧道:“不就是扯壞他一條褲子嗎?順手摸了兩把他的大腿,他居然撕了老子的衣服!”
她每件衣裳都是沈遺風親自持筆畫圖,差遣廣繡宮織女親做,金貴著呢!
施仇眼角抽了抽,“……”
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消化不過來!
上邪摸著身上衣服,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哀怨道:“師尊出關,又該罵我皮了。”
施仇一抹落井下石的壞笑,“沈神尊那般溫文爾雅的人怎麼罵你,頂多像上次一樣揍你個屁股開花。”
上邪用令人發指的目光瞪著他,“……”
她辛苦一夜究竟是為了誰,真是蒼了個天!
……
眾神殿上,前來參加天道試煉的仙家子弟皆已落座,雅宴正式開始。
華止盯著身側席位的紅衣少年,明明已經喝得醉眼迷離,依舊灌著酒,一副醉生夢死的丟人模樣。
他頓生滿腔無奈,壓低聲音道:“你昨夜當真盜了碧血曇花?”
醉得不省人事的某人扭過頭,朝他咧嘴一笑,算是默認了。
華止:“……”
你那求表揚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兩人對麵坐著的正是戊戌宮的老仙尊長梧子和少主顧輕,兩人皆是周身寒意地盯著某人,殿中暗潮湧動,偏偏當事人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華止捏了把汗,“碧血曇花現在何處?”
若能完璧歸趙,如今這局麵還能挽救一下。
上邪傻笑地捧著酒杯,“阿狸肚子裡。”
華止:“……”
戊戌宮和眾神殿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不,準確的說是上邪和顧輕的梁子。
畢竟那襲白衣淒寒如劍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對麵的紅衣,就差直接拔出皆白劍將人捅了,何等的怨念啊!
華止與顧輕相識百年,也算是知道他冷情冷性的脾氣,如此動怒實在少見。
他擔憂地問道:“你昨夜到底對顧兄做了什麼?”
上邪兩眼迷茫地看著他,“扒褲子,洗澡,壓上去……”
揍了一頓!
後麵的話還沒出口,她就被華止捂住嘴。
祖宗啊,您可真是能耐啊!
一雙摻著仙力的筷子如利箭般朝上邪襲來,出手的正是仙風道骨的老仙尊長梧子,他戊戌宮的少主怎能蒙如此奇恥大辱?
“湯來了!”
一名清秀的布衣少年端著的左手端著湯碗,明明前一瞬還站在殿門口,下一刹已經走到上邪跟前,右手寬袖一揮便將兩支筷子收入袖中。
眾人眼前一亮,皆暗暗讚歎了一句好功夫。
少年一身粗布破衣,頭頂光禿禿的,寸發不生,但完全不影響其俊秀和善的麵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將湯碗穩穩地放到上邪跟前,憨厚道:“醒酒的,我熬了好久,莫再偷摸倒了。”
上邪彎眉一笑,含糊不清地叫了聲,“阿一。”
顧輕的寒眸閃了一下,對麵那襲紅衣臉上似乎天生愛笑,總是掛著笑臉,但唯獨方才一笑最為真心實意。
阿一將袖中的筷子恭敬地奉給對坐的長梧子,“望仙尊海涵。”
長梧子冷哼一聲,收回筷子。
他沒想到,眾神殿中一個炊事雜役竟也有如此修為。
阿一默默鬆了口氣,退出殿前給華止遞了個眼神,兩人擠眉弄眼半天,最後華止無奈歎了口氣,偷摸地把上邪的一壺酒換成了醒酒湯。
長梧子怒火未消,瞪著上邪,拍案道:“你這般行徑真給沈神尊長臉!”
紅衣的琉璃眸閃過一抹暗光,一副懟天懟地的模樣,嗤鼻笑道:“關你屁事。”
長梧子臉一黑,“放肆。”
當即便有仙家口誅筆伐道:“上邪,老仙尊德高望重,豈容你侮辱?”
“嗬,她那般低俗卑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