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輪的賽事晝夜不歇,見證仙官一旦露麵,便是十日不離人前。
喻臨深瞧她一眼,長話短說,囑咐道:“他們已逃,莫羽正在追查,你稍安勿躁,切記靜心療養。”
語畢,他化作一道白光,登上另一座高閣的頂層。
喻臨玉容沉靜,氣度超世絕倫,他悠然俯瞰眾人,藍袍在風中浮動,遠看如謫仙下凡。
廣武場烏泱泱的一群人向他行禮:“見過奉照大人。”
衛策和眾長老也朝他的方向傾身致敬。
喻臨微頷首,揚聲道:“修身養性,固培本心,道法自然,智者不惑,勇者不懼,道心堅定,無畏前行。”
眾弟子複行一禮:“謹遵教誨。”
各派長老對視一眼,同時起勢,十杆門旗飛到空中連轉數圈,旗麵增大、旗杆拉長,竟有五丈之高。
不多時,十麵門旗各自飛往廣武場的角落立好,門旗之間法力相連,把整個廣武場結成一個大陣。
曆屆沒有這個大陣,廣武場的眾弟子不免好奇地眺望。
水寒霜也探頭細看,猜測多半是陸家事變惹得長老們人心惶惶,生怕擢選大會中途有歹人來襲,由此設下大陣保護自家弟子。
這舉動有點打東道主的臉,玄光島相當不滿,可陸家離玄光島這麼近,還是照樣被滅門,各派聯合起來拿這個說事,玄光島理虧,也不好反對到底。
衛策臉色有點不好,他按照流程甩出一個寶袋,袋口倒出許多檀木小牌子,木牌依次排列,懸浮在廣武場上空。
這便是眾人抽簽用的道具。
玄光島本次參賽弟子七十三名,五大派加起來共兩百三十六位,再加其他門派的八十八位,總共三百二十四人。
因各派的首席弟子免賽前三輪,不需要參與抽簽,所以檀木牌隻有三百二十塊,不過木牌的第一行特意空出了四個位置。
參賽人各取一塊木牌,按照牌子上的信息分成天、地、玄、黃四個大組,每組八十人。
第一輪擢選稱作丁輪,為初選賽,各組同號碼的人互為對手,譬如:天組的一號分彆跟另外三組的一號打一場。
三局中,二負者淘汰,因此每人在初選賽中有一次的容錯率。
丁輪過後,大約會篩選掉三分之一的人,餘下二百人左右。
第二輪稱為丙輪,擂台賽,以勝數記分,把一個人打下台算一分,下台者不可再登台。
每個人僅有一次打擂機會,連勝越多分數越高,隻取勝數的前九十二名。
第三輪則是乙輪,淘汰賽,同組號碼最近的人互為對手,隻需打一場,贏了就能進前五十,獲得青玉小試的試煉帖。
所以說,抽簽的結果會影響一部分人的成績。
眾人紛紛祈禱同號碼的人千萬彆是強過自己的高手,然後開始抽簽,牌子被抽走的地方,記錄下了此人的姓名和分組信息。
這個位置便是透明公開的天梯榜,實時更新甲、乙、丙、丁四輪賽事的對戰信息。若是有人互相協商後願意更換號碼,兩人交換牌子的刹那,榜上的信息也會及時更換。
弟子們拿到號碼牌後,馬上仰頭查看彆組與自己同號碼的人是誰。
萬劍門的幾人運氣不錯,初選賽的對手都不是名人,賽次也不太靠前。
紀雲笙捏著玄組二十五名的木牌,禁術帶來的鈍痛使得額上滲出了冷汗,幾乎麵白如紙。
聽說曆屆前三輪的比武台設有飛行禁製,故此一場鬥法不會維持很長時間,以他二十五號的排序,今日是必定要上場的。
他目下承受著碎骨焚心之痛,連劍都拿不穩,上場必輸無疑。
輸一場本無所謂,紀雲笙有把握能贏剩餘的兩場,可他若是在第一場不慎受傷太重,怕是會引起長老們的注意,屆時有暴露他身懷禁術的風險。
一朝暴露,他命將休。
左右為難間,一道嬌脆的嗓音解救了他:“雲笙,我跟你交換牌子好不好?”
魚依依身為他的嫡親師姐,自是比旁人多關注他一些,由此察覺出他的異樣。他不主動提為何身體不適,她便不去問,隻體貼的跟他換牌子。
她雖是問人,其實速度很快,邊問邊抽走他的牌子,天梯榜的信息跟著變換。
天組七十九號:紀雲笙,萬劍門。
玄組二十五號:魚依依,萬劍門。
紀雲笙望著手上被塞過來的新木牌,頓了半晌,感動致謝:“多謝魚師姐。”
魚依依粲然一笑:“不謝不謝,舉手之勞罷了。”
一旁的秋盈聽到了,懷疑地問:“該不會是雲笙的組裡有你感興趣的肌肉男吧?”
魚依依大方承認:“雲笙的對手裡有兩個肌肉好苗子呢,待我去會會他們,摸他個酣暢淋漓……不對,是殺他個片甲不留!”
紀雲笙:“……”果然是為了肌肉啊,感動不過三息。
秋盈也一臉嫌棄,懶得搭腔,扭頭去研究自個的對手。
魚依依臉皮賊厚,被鄙視也不覺羞恥,但轉念想到自己昨日隻顧著出去玩,沒有留下來照看自家醉得一塌糊塗的小師弟,良心痛了一下下,靠近他說悄悄話,試圖找補。
“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