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咬咬牙,管不了會不會暴露自身,指間凝結法力,下一瞬就要襲向對方。
喻臨眉鋒一挑,幻化出一柄氣劍。
大戰一觸即發,不料,陸家遺址的方向傳來接二連三的爆破聲。
喻臨眉宇緊鎖,果斷放棄追人,迅速返回聲源處。
隻見一個披著紅鬥篷的男子停在陸家上空,張揚肆意地亂轟亂炸,什麼破牆碎瓦,什麼斷臂殘肢,通通化為粉末。
那人行事乖張,根本不理會越來越近的喻臨,他發出暢快的笑聲,與暴戾的行徑不同,他的聲音極為悅耳動聽。
時間緊迫,喻臨隻來得及向某處掃去一道光束,使勁回拽,搶救出一塊靈牌。
白玉鑄造的靈牌完好無損,喻臨靜靜凝視上麵的刻字,眸光暗沉沉,衣袖輕輕擦拭沾上的泥點。
不肖片刻,陸家遺址被夷為平地。
紅衣男子掂了掂到手不久的金色寶珠,不以為然地哂笑:“你莫不是以為,守著一塊無用的靈位就能讓人起死回生吧。”
喻臨自顧自將玉牌擦乾淨,神色淡淡,似在譴責他,也似在說服自己:“她已經死了,你不該如此對待她的族人。”
“他們該死!”紅衣男子被踩到痛處忽然暴怒,餘光掃過玉牌,他轉瞬又平複下來,複念一遍,“他們該死,讓他們活到今日已經算我大發慈悲。”
每個字都深藏著恨意,他說著說著,又癲狂地笑起來:“哈哈哈他們全都會死,一個都跑不掉哈哈哈。”
喻臨目光投向他手中的金珠,歎道:“你……”
“喻師兄!”莫羽人未到而聲先至,顯然也是聽到爆炸聲趕回來的。
紅衣男子懶得理會外人,化作一道紅光遠去。
喻臨要追,莫羽堪堪趕到,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喊住了他。
“俞師兄……”莫羽想說些什麼,看到他抱在懷中的陸紫毓靈位,美眸一黯,生生止住了後話,頓了一下才接上,“我跟丟了,你這邊怎麼樣?”
“另一邊也跟丟了,”喻臨邊說邊身形一動,往紅衣男子消失的方向追去,“這邊試試看。”
莫羽才知有第三方在場,也禦劍緊隨其後。
廣袤無垠的海域這邊,又是另一副光景。
水寒霜坐在冥火劍中心調息療傷,紀雲笙站在劍頭乘風而行,他在劍柄貼了加速符,狂風吹得二人衣袂翻飛。
記得從嵊關港回天寰境的途中,二人也是這樣的姿勢,隻不過路上風景不同,而她這回坐得近了些,他們飛舞的衣袂時不時碰到彼此。
紀雲笙感應到前方的靈力波動,有些遲疑,欲言又止。
“可是趕上池師叔他們了?”水寒霜問。
“就在一裡開外,”紀雲笙行至她身旁,他半跪蹲下,星目閃動著不易察覺的柔情,“師姐,我助你療傷。”
他三指並攏,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右腕,靈力從他的指間湧出,源源不斷地彙入她腕間。
紀雲笙修習火相的冥火功,天生體熱;水寒霜修習水相的七星內訣,體質偏寒。
二人體溫差異較大,觸碰到的肌膚漸漸變得微燙。
水寒霜感覺有些怪異,不是很適應超出自身溫度的體感,她忍不住睜眼,望向自己的腕骨,再掃向近在眉睫的小師弟。
他低眉斂目,淡色的唇瓣微抿,她看不出他刻下所思所想。
事實上,紀雲笙專心給她療傷,也不敢有任何邪念,頂多是“碰過師姐的這隻手,今天就不洗了”的念頭一閃而過……
水寒霜又嗅到了若有似無的竹香,那是墨見軒獨有的紫禪竹的氣味,她憶起自己曾經隱身跟著他進過他的住處,不合時宜的心虛起來。
“夠了師弟。”她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