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玄一開始必然是真氣灌注重矛,這才能扛過幾下之後再斷裂。
至於海芙娜,此女一身防具和武器大概也不是凡品,多半來自於她背後的樂園,可最後還是被他打破了盔甲。
可惜當時根本不知道這一茬兒,也沒關注她碎裂的盔甲,否則倒是能早點發現這一出。
靜蘭出手還真是大方,雖然順著流雲的意讓他與照影僧搏殺,可到了兵器環節居然悄默默地給自己這麼大的偏幫。
還有那個能增加悟性的寶物,雖說悟性加了多少現在還看不出來,可增加的精神力是實打實的好處。
默默將花崗岩也收起,卻發現之前殺牛宰羊那幾個突厥人也早已跑得不知去向,倒是那一地的牛羊還在那裡。
頡利牙帳。
畢玄回來告知了那一戰的結果之後,讓隨軍的薩滿和醫師略微穩固了下傷勢就帶人離開。
正麵交手不敵,自己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已經與他無關。
他隱隱猜到祝龍還會對突厥下手,但他更清楚這位雖然強橫卻並沒有脫離‘人’的範疇,還沒到能殺穿十餘萬大軍的地步。
原本畢玄對於突厥的使命感毋庸置疑。可受傷之後,加上祝龍所說的話讓他心態有所變化。隻要不是滅族亡種,他又何必事事要去在意。
畢玄這一走,頡利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什麼神將竟當真有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甚至畢玄能活著回來都不是憑自身實力,而是那人沒有趕儘殺絕的意思。
“大汗,那人雖勝過武尊,可畢竟還是血肉之軀。那一身盔甲聽聞刀槍不入,依我看,當儘快調集軍中重兵器,交予天生神力者使用操練。另外,之前叫人準備的大網已經趕製出來一批,隨時可以用上。”
此時說話的,正是突厥國師,魔帥趙德言。
趙德言高挺頎瘦,雙眼狹長,說話間從容有度卻仿佛時刻散發著某種冷意。
他在魔門中的排名僅次於石之軒和祝玉妍,是魔門兩派六道中魔相宗當代宗主。
誰都知道全金屬的重甲不懼普通刀劍,但是就怕重錘大斧這種重兵器敲擊,縱然盔甲沒事,裡麵的人也受不了那種震蕩之力。
可頡利卻不置可否。
原本那些針對這人的布置此刻在他看來未必能起到什麼作用,特彆是畢玄說此人飛行絕跡,竟是飛天追上了鷂鷹並將之殺死,這特麼是人能做到的?
“國師,你說此人所求為何?”頡利忽然開口。
趙德言沒有直接回答,同樣的問題前兩天頡利也問過,一眾突厥高層也分析過。
不過那時候眾人心態與現在截然不同,特彆是畢玄提出要去與此人交手,最好是能將之擊殺。
那會兒所有人都是持樂觀態度,並不覺得畢玄會敗。
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頡利再問這話,就由不得趙德言不思索其中是否有什麼彆的意思。
“縱觀此人自現世以來,其所作所為無不是膽大包天,仗著其飛行之能……”趙德言忽然停了下來,想起傳聞中這人一手驚世駭俗的召喚天雷之法居然都沒在與武尊交手時用出。
朱粲就死在那一手天雷之下,連反抗餘地都沒有就被殺死。
彆人不知道朱粲的底細,趙德言卻清楚得很。
朱粲曾是佛門真言宗弟子,後反出真言宗投身魔門真傳道,得了該宗一部分頂尖傳承,一身修為絕對不差。
趙德言自忖要是親手對付朱粲,沒有二十招以上根本拿不下他。可這樣的人物,卻被一道雷給徹底劈死了。
在沒有人能從那道天雷之下活命之前,誰都不好說天雷到底有多強的威力。
原本趙德言對天雷之說也並非全信,可如今那人飛上千丈高空,又有袖裡乾坤一般的仙家手段,這召喚天雷之說怕多半不是空穴來風。
“為何不說了?”頡利側頭看著他,語氣平靜卻麵色森冷。
“還請大汗明示該如何應對此人。”趙德言俯身拜下。
他替頡利效力許久,多少知道這位大汗的本質絕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酷烈霸道。此刻彆看他一臉森冷,心中隻怕已經有了幾分驚懼,正考慮怎麼消災吧?
“要說起來,此人與本汗也無仇怨,為何要盯著不放?”頡利摸著自己光溜溜的禿頭道,“國師想想如何與此人化乾戈為玉帛,你是中原人,應該知道怎麼做。突厥的勇士不該死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爭鬥中……”
正說著,外麵突然噪亂起來。